她正试着把自己往上提,身子还挂在那里,猛听得一记声音,不由得愣住,往下一看,就见着有个少年站在墙壁下,正双臂环着胸,一脸好笑地盯着她,嘴里还发出惊奇的声儿。
大胆有些懵的,这爬墙的事可大可小,万一,闹大了,闹到她的学校去,要是请个家长,记个大过的,她还是扛不太住的,“那个,那个,……”她嘴里“那个”好几次,还没挤出个像样的理由来。
挂在墙头,就是有理由,也不太让人相信的吧。
“是结巴的?”那人嘴巴可毒,见她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说着“那个”,直接地给个人生攻击,都不带个迟疑的,那身形已经长成,显得有些壮硕。
她瞅着比自个儿同学都壮上好多的少年,被人说“结巴”还是不太高兴的,任谁都是不愿意的吧,索性地挂在那里,半边身子在里边,半边身子在外边,两手使劲地拽住墙头,话就给丢过去,“你才结巴,你一家全是结巴!”
所以说,不知者不畏,她当初就是不知这眼前的是谁,也不知道人家的性情,话就直接给回过去,心里不是没有痛快的,而且是很痛快,谁让他取笑她!
“是呀,我一家全是结巴。”这人到还挺让人觉得纳闷的,还笑着把话儿收下,一个转身,就对着旁边一喊,“x老师,这里有个爬墙的,好象是外校的……”
大胆心里一惊,手里一松,身体往前一倾,还来不及叫一声“完了”,整个人就往墙里跌进去,那摔得叫一个疼的,疼得她没起来,皱着小脸,咧着小嘴儿,在那里哼哼着。
她这一遭罪,有人就高兴,就是那个少年,蹲在她的身边,那手一推,就把她翻了个身,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上弄,瞅着那边破个口子的粉唇瓣,那里给一抹血色染的,染得艳红,颇有几分勾人的味儿。
“哟,还是兄弟学校的,说来听听,到底是来干嘛了,不走正门?”他到是来了兴致,瞅着她乌溜溜的眼睛,那里边带着点儿湿意,让他瞅着都有些疼,墙都有一个半人高,刚才那个重声,不疼才是奇怪的事儿。
她的小脸皱得更紧,那手一下子夺住可恶的狗尾巴草,歇了一会儿,更疼,怕等会更疼,她索性起来,两条还蛮长的腿就跑开来,回头还瞪他一眼,就这么着给跑开,还差点与对面的人撞上,都没空看那人一眼,自己捂住脸,跑出校门。
回到家,狼狈的样子吓着李美玉女士的,她推说自己放学回家后自个儿没看前面的路,自己一头撞到电线杆上。
她这边早早地吃完饭,写作业,然后洗脸刷牙,再睡觉,也把回家前的事儿给忘记,人这样子,自己出糗的事恨不得马上给忘记得干干净净,可她不知道这一回,不是她想忘记,就能行的。
且回到那一幕,有个人差点儿被她给撞上,站在那里,瞅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面上带着笑意,整个人斯斯文文的,别看着才十八岁的高中生,骨子里透着优雅的感觉,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墙下的少年走过来。
“沈科,在干嘛呢,小女生,也值得你逗的?人家可受不住你,把人都吓跑了?”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带着点浑味儿。
那墙下的少年叫沈科,他的目光到是一直随着那两条腿儿走,直到看不到身影才收回来,见着来人,那笑意便含了几分深意,伸手一拍他的肩头,“廉谦,那身子骨瞅着都没有发育,别坏了我胃口。”
“这有多难的?”过来的少年叫做廉谦,与沈科关系自是不一般,“给你揉揉不就会快点儿长了吗?”
听听这话说的,真看不出来是出自这所高中,这所管理极严格的高中,向来以严格出名的,门下的学生竟然口出秽言,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沈科到是一笑,双肩一耸,“要是揉不大,我不是吃亏了?”
两人那个笑得,少年肆意的青春张扬。
“晚上去哪里?找个地方玩玩?”廉谦先问的,一瞅腕中的手表,那是瑞士的名表,纯手工的,“骨头都老了样。”
“去找个地方干嘛,音乐教室里就成,那校花给我封情书,你说怎么着,我可不能辜负人家的美意是不?”在大胆正在外边儿努力地起路,往上跳之时,沈科就在这里刚送走那个高二年纪里的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