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巫说:“是小臣的分内之事,那小臣先告退了。”
匽尚见棠巫要走,突然说:“你的伤,好些了么?”
棠巫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纱布,说:“没什么事儿了,倒是匽先生,请好生将养身/子。”
匽尚又说:“有劳了。”
棠巫没再说什么,很快低头退了出去,匽尚站在门口,看着棠巫走远,眼神有些深沉。
当地的官/员解决了,修水渠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匽尚因为这次的事情,又博得了齐侯和吴纠的进一步信任,看来想要斩草除根的方法是不能用了,匽尚还需要表露自己的才华,才能让齐侯和吴纠更加信任自己。
匽尚的确是有才华,他的父亲就是水力方面的专/家,匽尚深得真传,吃了早膳就去和齐侯吴纠谈论水渠的事情,让人拿来一张小羊皮,直接在上面开始写写画画,将整个小邑剖析了一遍,水渠该如何走,如何修,如何分叉,如何重建农田,如何灌溉得到好收成等等。
吴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听得出来,匽尚果然是有才华的人,说的头头是道,没有一点含糊。
匽尚顿了顿,又说:“修建水渠固然是个好事儿,但是君上需要明白两件事情。”
齐侯说:“先生请讲。”
匽尚这个时候便说:“第一件事情,水渠乃是世世代代的功绩,可能修建起初的一年两年,甚至五年都没有办法得到想要的收效,也或许君上在位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将水渠的功效发挥到最大,这份功绩可能不属于君上,而是属于你的儿子,或者是孙/子。”
齐侯明白这个事情,吴纠也明白这个事情,就拿后世最经典的郑国渠来说,郑国渠修建了整整十年,工程非常浩大,齐国现在也想要修水渠,不只是修这个边邑的水渠,而是像匽尚说的,将整个水渠连城网,覆盖整个齐国,让粮食的产量大大增加,有粮食,土地肥沃,就有百/姓会搬迁过来,人口多了,国力自然就强大了。
想要修建成这种理想的模样,可不是两三年都能完成的事情。
齐侯沉吟了一番,说:“第二件事情呢?”
匽尚笑了笑,说:“很简单,那便是钱。”
匽尚顿了顿,又解释说:“修水渠需要耗费很多钱财,还有人力和物力,且一旦动工,绝不肯半途而废,因此钱财的补给是最关键的,君上若是真的想要修水渠,便要算算这钱财补给,到底能不能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