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后,有一棵祈福树。
雪将树枝压得低垂,祈福树上红笺如鹤羽将飞。莫叙生衣衫翩飞,将最后一封红笺系上树梢,最后回眸望了云都一眼,掀开帘子进了车厢。
“出发。”
车夫扬起马鞭,“嘚儿……驾!”一声轻喝。
马儿颈上铎铃摇晃,拉着马车缓缓驶离了云都,在薄薄的积雪之上留下两道清晰的辙痕。
☆、97|5.26
“公子进去吧,老爷有请。”管家低声道。莫叙生是家主,在他口中却仍是公子。
莫叙生平静地走了进去。
“啪!”
茶杯砸碎在脚下,碎屑迸溅。莫叙生面容平和,缓缓跪伏,膝盖磕在茶杯的碎片上,鲜血淋漓。
“你要向我辞行?”一帘之后,莫半知声音嘶哑。
当朝丞相莫半知,指得其实是面前这一位,莫叙生的父亲。后莫半知突染重病,又是想锻炼莫叙生,便叫他代替自己。
皇帝也不管这些事儿,跟他报备一声便可,因莫家行事神秘,又有多方帮助遮掩,除了陈大元帅和一些眼力明白的官油子,竟无人知晓莫叙生与莫半知乃是父子。
官场上的许多事,若无莫半知的指点,莫叙生怕是早已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好在他学的很快,莫半知也就赋闲在家中,暗地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平叛之上。
莫叙生低着眉眼,不闪不避,答道:“是。”
滚烫的茶水淋在修长莹润的手指上,瞬间便烫去了一层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