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人挺直了腰杆,一副权威的样子:“可不,我娘家侄女亲口跟我说的,人家夏老师是艺术家,跟咱们可不一样,哎,早知道我就把我家小孩儿送去夏老师那边,让他教教,多少感受一下艺术氛围也好啊。”
周围的人一起发出遗憾的声音,她们大多都没去听过音乐会,只在电视节目上匆匆一瞥,印象停留在豪华的音乐厅和西装笔挺的燕尾服上,觉得这份儿工作又神秘又高雅,钱还多,简直羡煞旁人。
孙阿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再好不也是给人打工。”
一旁的女人轻笑道:“孙姐,您这说的就不对了,人家可是什么事业编,市里聘请的大艺术家呢!”
那个侄女在乐团的女人也有点不乐意,觉得孙阿姨这不但是踩夏老师,连带着把她侄女也踩低了,不乐意道:“孙姐,不懂可别瞎说啊,正儿八经的好工作到了您这边怎么就这么不值钱了呀!我是真心盼着人家夏老师好,你要酸,可别带上我们。”
孙阿姨面红耳赤:“谁酸了,我就是随口一说。”
那人嗤笑一声,不客气道:“你当做媒呢,还随口一说,也不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自己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拿着当宝贝,硬往人家夏老师身边凑,真是笑掉大牙!”
孙阿姨之前做媒的小心思被戳破,闹了个没脸,衣服也不洗了,抱着盆就走。
她回去之后还脸上还发烫,心里也难过的厉害,一边觉得水房那帮人说话得理不饶人,平时她们说的也不比她少,一边又觉得夏家父子故意瞒着自己,害得她现在里外不是人——不过才个把月的功夫,谁知道夏老师平时瞧着不显山露水的,一下就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啊?
孙阿姨自己生闷气,不打算跟夏家来往了。
这也就是她当方面的想法,几天之后,这个想法很快彻底实现了。
年底的时候,夏唐两家又传喜讯,这次是双喜临门。
他们要搬家了。
唐泓俊今年连着提了两级,正赶上单位分房子。
设计院里其他领导都搬到新房去住了,唐泓俊前两年也有机会,但是为了攒钱给孩子治病,两口子没舍得动一分钱。这两年家里小孩儿身体好转,他们刚有点想法,又赶上唐瑾瑜发烧大病了一场,吓得也不敢轻举妄动,想等过段时间小孩儿的身体稳定些,再挑个好地方搬走。
现在分房,刚好是个不错的时机,唐泓俊他们夫妻手头还有之前唐老给的一笔钱,单位也有人卖房子名额,一套五千块,比市面上的房子位置好、质量好,唐泓俊就去找夏老师商量了一下,打算一起挑个好点的小区,两家继续做邻居。
夏野手头钱多,想出这笔钱,但夏老师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