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汐心里没有负担,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晁汐突然被一阵极其阴冷的风惊醒了。
门是关着的,窗户也只留了一道细缝,阴风从何而来?
晁汐起身侧靠在窗棂旁,将窗户轻轻推开了些。已经入夜了,月光羸弱,树影淡薄,花圃中盛开的夜昙正在慢慢蜷缩花瓣。
夜昙受冷会凋谢,那阵阴风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里虽然是邪教总坛,但里面来往的始终是活人,刚才那阵阴风冰冷刺骨,除非有人发动邪术,亦或者有非人的东西经过,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这里是曲玄的住处,除了同级别的长老,没人敢踏进半步,趁夜搞偷袭更是不可能,那么只有一个理由说得通,那就是总教来了。
总教会是自己苦苦追捕的狱鬼王吗?
晁汐打起十二分精神,无声无息地打开门,趁着没有散尽的阴气追寻。
阴气在白屋后的山涧处消失,蒸腾的水雾和阴气混为一体,晁汐失去方向。
晁汐绕着山泉仔细查探,夜里泉水幽黑,深不见底,水面上漂着一些白色的浮沫,晁汐伸手探了探水温,微暖,温度适中。
晁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里有什么古怪,他又潜入曲玄的白屋,从窗户往里张望。
里面空无一人,曲玄出去以后还没回来。
晁汐不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但现在一无所获,只能暂时放弃,等曲玄回来再作探视。
第二天,曲玄仍旧未归,晁汐待不住,就想去找顾月笙聊聊昨晚的事,没想到刚走出来就遇到很久没见的江池。
江池也看到晁汐了,却装着没看见,继续走自己的路。
“江池。”晁汐喊了他一声。
江池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晁汐正要走过去,江池又迈开大步往前走。
“江池,你站住!”晁汐快步上前,挡在江池面前。
江池整个人都是憔悴的,被晁汐拦住去路,精神再不济也硬要做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声音极度冷淡:“你又要对我做什么?”
“我对你做过什么吗?”晁汐好笑道,“一直是你想对我做什么吧?”
江池不屑道:“我已经对你毫无兴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晁汐被他故作姿态的样子逗笑了:“江池,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来总坛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
“你不是来勾三搭四的?”江池反问,言语尽是轻蔑。“和曲玄眉来眼去,又跟顾月笙搅在一起。说真的,我很佩服你,男女通吃,真有本事。”
“怎么?你吃醋?”晁汐昂首挺胸,将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你嫉妒他们吗?觉得我对他们比对你好,同是邪教长老,为什么独独对你恐吓加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