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鬼使神差的,顾蘅看向了医生的锁骨。

细白如瓷的肌肤上,留着一道深深的淤青,像是被什么人挥拳击打留下的伤:这绝对不是医生自己会留下的伤口。

她的目光在那道伤口上稍稍停留片刻,旋即迅速的摇了摇头:“不用。”

已经卷起了袖子准备好动手的医生愣住了。

他皱起了眉头,原本闪闪烁烁的、满是笑意和温柔的眼眸里只余下了星星点点的失望,就连原本弯起的唇角也失落的垂了下去:“不能吗?”

“……”大概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这样失魂落魄的英俊男人吧。

更何况他提的要求还是“让我给你治疗一下”。

顾蘅当然也不能。

但在隐约猜到对方的‘医治’到底是什么样的机制之后,她完全没有把自己的痛楚转嫁在别人身上的想法,尽管这个请求是对方自己先提出来的。

因为是对方自己提出来的,就能让利用别人的行为变得正义吗?

对她来讲,并没有。

所以顾蘅并没有松口,只是在看到医生准备转身离开时垂下的肩膀时,她转念一想,忽然又叫住了他,捋起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