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再靠近一点,才能听到炉子的絮语吗?

要冒这个风险吗?

顾蘅知道自己是犹豫了一小会的:至少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她心里升起过恐惧,恐惧她手里的冰镐缩小,恐惧她脸上已经被灼烤到簸裂的伤口,那里溢出来的血液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她脸上的伤口会被烤成焦化,脸颊变成黑炭,甚至留下永久的疤痕。

恐惧攫住了她的心神。

她甚至像是看见了自己无声无息的躺卧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升息全无---而那炉子在她面前熊熊燃烧,那火轰然一下冲天而起,吞噬了地上无声无息的女人。

这是属于炉子的警告和兴奋:就像浴缸警告她不许靠近一样,炉子也在反复的对她说,你再走近,我就吃掉你!烧掉你!从此和你融为一体!

脸上的皮肤被烧到裂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有一滴鲜红的血啪嗒一声滴落在地板上,很快的被烤干,留下了一个小小黑色的圆形。

但顾蘅只稍稍顿了一顿,又往前走了一步。

然后又一步。

再一步。

因为每走一步,她耳朵里的声音就清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