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异灵的身份,也让他只能辅助监狱长,却无法自己一个人打破这面墙。

顾蘅抬起头来,看见他含笑落下来的眸光,在轻轻点头示意他帮忙的同时,脑海里却忽然浮出了一个念头:他的唇色,好白啊。

也许是因为室内的寒冷,男人的唇色比之前更白一些,而寒冷会引发更多的疼痛,但从他温热的手指上,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因为疼痛而导致的战栗感。

是医生特别会忍痛吗?

她平时姨妈痛的时候,像雪人的这种房间,她是一步也不会进来的。

就在顾蘅的心底心思纷乱的时候,一股大力从锤子上传来,医生握在她手上的手指已经以一股出乎顾蘅语料的大力重重牵动大锤,只听一声“砰”的巨响,42号和43号房间中间的隔墙正中,就被锤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顾蘅抬起头,正对上烈火熊熊,敞开了心口位置的43号。

42号在她面前以一种乳燕投林的姿势飞一般的扑向43号的方向,雪水在它移动的路径上纷纷融化,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水痕。

雪人的身形几乎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姿势不断缩小。

它在融化。

然而雪人的动作却不曾有丝毫停滞,甚至连一分一秒的迟疑也没有。

仿佛那团可以把它烤化、烤成一团焦炭和空气的热火,并不是什么能把它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灭的东西,而是它最渴望的怀抱,期盼已久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