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蘅本来正在专心致志的看屏幕,忽然被医生紧紧握住了手,她微微一愣,某种敏锐的本能告诉她:医生的话里似乎别有深意。

仔细想一想,不是她自恋,医生总说她是最友善的监狱长,又主动提出要冒着风险和她一起去外头支援,该不会……医生对她有点什么别样的心思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顾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不能吧?应该是她想多了吧?医生的那些话虽然听着略微有些暧昧,但解释成亲密的上下级关系也是完全成立的。她要是误会了对方的关切和好意,那得多尴尬啊!

顾蘅干笑了一声,遵循本能的迅速解释道:“任飞腾是我的发小,也是在我妹妹取代了我之后,唯一一个对我态度始终没有变过的朋友。以前我跟他天天吵架,这人嘴贱的很,我两见了面就是骂……不过后来我什么都没有了,连卡里也刷不出来钱来,一个一个的打电话问朋友们借钱……只有他一个人二话不说就打了一笔钱过来救急。”顾蘅顿了顿,认真的看向医生,“看在那笔钱的份上,我得保住他的小命。”

她觉得自己解释的可真诚了:她跟任飞腾那个表面阳光坦荡,实际上又嘴贱又毒舌的家伙是一点暧昧关系都不会有的。

可医生的眸光却凉了凉:原来不止是发小、熟人,甚至还有患难之交的交情---再加上千里驰援,等到他两见了面,还有别人什么事?

危机意识陡然升起,他闭了闭眼睛,但继而说出来的话里却不带丝毫的嫉妒和阴冷,而依旧是一种善解人意、温柔亲切的语气:“既然是这样,那您自然不能对他坐视不理。刚才那一波情况看来,楚市的情况很不妙,您若是想要去救他,就得尽快、尽早。”他低声强调掉,“你一定得带上我。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都能保住他的命。”

顾蘅讶然望向医生。

她没有想过医生会说这样的话。

如果说医生对她的关切和在意是出于对监狱长的照顾的话,那对她的好友也做出这样的承诺,那就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责任就能混过去的。

毕竟,这远远超过了他的责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