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的餐桌很大,可是用餐的人却不多。
祁瑾年紧挨着祁瑾之坐着,姜医生靠近祁瑾年。
谢遗和左明远坐在另一侧。
靠近了再看,就能察觉到祁瑾之与祁瑾年的在容貌上的相似了。
尽管祁瑾之对这个弟弟这样的冷漠疏离,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确实是有血缘关系的。
谢遗听说,早在几年前祁家兄弟的父母就去世了,如今祁家偌大的产业,几乎全是祁瑾之一人支撑起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祁家的所谓传家宝,祁瑾之一定是知道在哪里的吧?
白白飘啊飘,看看眉眼冷峻的祁先生,又看了看自己美貌的宿主,最后说:“大大,你要不要考虑下色.诱。”
谢遗居然真的低眉考虑了片刻:“不妥。”
白白:“……”我开玩笑的。
谢遗:“应当更加谨慎些才好。”
餐后,祁瑾之要求谢遗和他一同去书房。
左明远笑吟吟说了一句:“瑾之,谢遗右手还有几天再取钢针。”
祁瑾之目光也未动一下,淡淡吐出二字:“知道。”
事实证明左明远多虑了。祁瑾之从头到尾也没有想过为难谢遗,只是要求对方配合祁瑾年的治疗。
“祁瑾年很喜欢你。”他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随时可以看护着他。”
他说着“如果”“希望”,可是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哪里是喜欢我呢?
明明更加喜欢你啊。
谢遗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反正本来他也是想要留在这里,打探那件东西的。
“我知道你有一个妹妹。”祁瑾之的语气听不出一丝威胁的意味,他只是单纯地站在高位,高高在上地生杀予夺,“以后每个月,会有人给她打生活费。”
是想要连谢遗外出见妹妹的资格也剥夺。
“你是在害怕我跑了吗?”谢遗这样问,声音低哑柔和,平静无波。
水晶灯璀璨的光从头顶倾泻而下,于他蝶翼一般的睫羽流淌过,在眼睑之下投落了浅淡的阴影,一瞬间,那张苍白的面孔,竟显出些奇异的幽峭冷艳之色。
“的确。”祁瑾之没有否认。
祁瑾年的情况确实可以吓跑很多正常人。
谢遗却微微弯起了唇角:“我不会。”
左明远已经和他说过了,祁瑾年只伤害过自己,没有伤害过别人。
一开始他的确是被祁瑾年吓到了,可是作为留在这里的代价,与少年共处一室并不算什么不能忍受的事。
“我需要更好的保障。”祁瑾之道。
意思是谢遗这样口头上的一句承诺,实在是没有什么效力。
谢遗不置可否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