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

什么一样的?

“……没有。”也许是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谢遗放缓了声音, 道, “我没有不喜欢你。”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将谎话说的这样自然, 可是偏偏这一刻, 就宛如出自真心一样,音线低柔地说:“我是喜欢你的。”

少年终于停止了神经质地重复。

他抬起了头,眼角有一痕靡丽的红, 像是哭过。

可是他显然是没有哭过的, 因为脸上一丝泪痕也没有。祁瑾年微红着脸颊, 眼睛里有如星子一般的光流转,略微羞怯地小心翼翼地去问谢遗:“真的吗?”

他在求证。

谢遗迟疑了片刻,轻轻点了一下头。

这样的欺骗一个生病的人,让谢遗有些不舒服,目光下意识地闪躲着,说:“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睡呢?”他微微歪着头,望着谢遗。

屋子里的灯光并不刺眼,是一种柔和绵软的,如奶油一般的淡黄色。

浴衣略微宽大,使得少年削薄瘦弱的胸膛袒露出了小块,在灯光的映照下,莹润如玉。发梢凝结的水珠,粼动出剔透璀璨的光,几乎晃人眼睛。

分明是这样绮丽旖旎的景色,谢遗却头疼地恨不得立即离去。

真的是太诡异了。

谁会这样和人讨论为什么不睡在一起的问题?

半晌,谢遗轻轻眨了下一下眼睛。

“我不习惯。”谢遗道,“我不习惯与人一起睡。”

祁瑾年明显有些失望:“不习惯吗?”

“嗯。”

“好吧。”

出乎谢遗的意料,少年竟然轻易地接受了谢遗的理由,放弃了自己的提议。

“管家给你安排了房间,在我的隔壁。”祁瑾年打开了卧室的门,示意谢遗跟着自己过去,“谢遗看看喜不喜欢。”

他推开了那间卧室的门。

房间里的摆设和祁瑾年的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东西很少,大概需要谢遗后期自己添置。

“谢谢。我很喜欢。”谢遗道。

只要不和不熟稔的人同榻而眠就好了。

谢遗和祁瑾年互道了晚安,进了房间后,又有些不放心地落了锁。

他轻轻吁了口气。

或许是今天被吓到的次数太多了,一旦放松下来,整个人便不由地有些疲惫,洗漱过后很快就上床安寝了。

次日一早起来,刚出门就看见了要离家去公司的祁瑾之。

他起的已经很早了。这时候屋外水汽凝结成的菲薄的雾还没有散去,颜色妖娆的月季被雾气一晕,呈现出一种本不应当的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