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察觉出姚晨韬光养晦,若站在一个农家子的立场,初来乍到的,周围又是家世优越的同窗,出于自保的考虑,他也能理解,不过朴嘉言认为今时不同往日,有自己照应,谁也碰不得姚晨,姚晨自然可以放手去做。
姚晨却是不愿,自己该学的都学了,没有必要去挑战斋里学霸的地位,那群拈酸吃醋(划掉)尊师重道的三好学生,最是见不得别人分去先生的宠爱。于是,他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不迟到不早退,按时按量完成作业,等先生叫名字再回答问题,不关注时就装死。
只是课后,姚晨私底下去寻斋长,请教了考童生的事情,斋长有些惊讶,却还是详尽地解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了姚晨不少提点。
姚晨道了谢,想了想又说:“我初次下场并无太大把握,劳斋长先帮我瞒一瞒。” 免得斋里不平静又生事。
斋长以为他年纪小,脸皮薄,怕失败了被同窗嘲笑,
“善。届时我代你向先生告假,要好好备考,不要松懈……”他又叮嘱了几句,见姚晨一一应下,才放他离开。
考童生,曾有对联道: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姚晨对此没什么感觉,他与朴嘉言黏糊糊地过了备考期,学堂放假回姚家村过完春节,然后便是一连串的考试。先是县试,二月连考五场,接着府试,四月又是连着三场。
等拿到童生身份的时候,姚晨一回神,已经小半年没见朴嘉言了。
忙碌中竟是没有多少时间想小狼狗,姚晨穿着朴家送的衣衫,用着朴家借的书本,吃着朴家赠的补品,陷入了沉思。
他不会因为懒而接受别人亲近,否则那不是懒,而是放浪,是下贱。
他也不会因为怕麻烦而拒绝一段感情,否则那不是怕麻烦,而是懦弱卑怯。
说到底,还是喜欢。
只看有几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