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仿生人秀一直在持续,从未停止。
或者说,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秀场,只是和其他培养皿差别不大的又一个培养皿而已。由于被时刻转播,反倒比别的培养皿还要危险几倍。阮教授完全走的灯下黑的路子。
现存的幸存者们,真的是纯粹的“幸存者”吗?
在自己沉眠的十二年中,阮教授一直醒着,他应该也能察觉到这一点。这个境地下,人类想要翻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
阮闲突然头皮一紧。
他们寻找阮教授的旅程异常顺利,对方若是花了这么些精力精心布局,不可能是单单想要见唐亦步一面,寻找新的可能性。
至少换做自己,肯定会在有相对确定的解决办法后再动手,而他大概能猜到对方想要用的办法——如果把这个局面当成一盘棋,能够最充分利用一切棋子的方案不算多。
那么关于自己的身份,拼图也只剩最后一块了。
武装机械前进、上升、下降,最后带着他猛地停住。阮闲在一片黑暗中仔细聆听,周围没有其他生命的迹象,他们应该刚刚停在一个类似于地下仓库的地方。
时机到了,阮闲没再犹豫,他抓出腰包里的干扰剂,将它们全数顺缝隙注入武装机械生命体的体内,随后掏出治愈用的血枪,朝着缝隙疯狂轰击。
和攻击用血枪不同,治愈血枪射出的血液并没有变质,还拥有S型初始机的活性成分。阮闲没管自己的血液供应能不能跟上,只是朝武装机械体内拼命泵血——这东西不到两人高,出去壳子后的机械组织没有太多,理论上,他能够短时间内注入足以让它崩溃的血液。
果然,在干扰剂的干扰下,那东西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警报声。
不到五秒,白色机械组织恶性肿瘤般增生,从金属缝隙挤出,增生出来的湿润血肉差点把阮闲挤死在罐子里。严丝合缝的外壳首先承受不住这样的内部冲击,在阮闲听到肋骨发出危险的咔咔声时,外部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爆裂声。
没有火焰,没有烟雾。武装机械被自己疯狂生长的组织直接撑爆。装着阮闲的罐子掉到地上,罐口在冲击下崩开了一个口子。
下一个瞬间,新鲜空气猛然涌入阮闲的肺,冰冷的地板狠狠撞上了他的脸。
得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