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图刚要走出营帐,林让立刻开口了。
庞图打起帐帘子的手慢慢放下来,转过头去,说:“怎么?刺史大人一言九鼎,难道说出来的话,还能反悔不成?”
林让笑眯眯的,擒起了温文尔雅的微笑,说:“怎么会是反悔呢?我堂堂鲁州刺史,说出去的话,倘或收回来,那实在太过难堪了不是么?”
庞图疑惑的说:“那这是……?”
林让保持着“瘆人”的微笑,说:“庞先生的确可以走了,但是您可能忘了一点子,那就是向马匪交的赎款,庞先生是不是应该先还给我们,然后再行离开?”
庞图一愣,赎款?
林让举起纤细修长的手掌,晃了晃,说:“五百万钱,说起来这数目还不老小,我们魏公虽十分有钱,但从不乱花钱,十足的持家有道。”
魏满:“……”突然被表扬,但听林让的口气,怎么怪怪的?
林让笑眯眯的说:“庞先生是不是应该还完钱再走?欠了债扬长而去,对庞先生的名声也不好,免得传出去被人耻笑不是。”
庞图被噎住了,脸色涨红起来,自己如今都被主公遗弃了,身无长物,哪里还有钱财?
庞图拱起手来,冷声说:“不瞒刺史大人,小人如今身无长物,只剩下喝西北风的本事儿,也不知该怎么还刺史大人这笔钱财。”
林让说:“你不知道,本刺史知道。”
庞图打断了他的话头,说:“不是小人不知天高地厚,只是这谋臣的活计,小人是再也不想做了,刺史大人若是想小人改投魏营,为魏公出谋划策,怕是要打了水漂儿。”
不是庞图多么忠心陈继,而是庞图心灰意冷,已经没有了斗志,如何还能辅佐什么人?
魏满见庞图不识抬举,脸色不甚好看。
林让却不见生气,温温吞吞的说:“庞先生多虑了,这除了脑力劳动之外,体力劳动也是可以还钱的。”
“体力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