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珞跟着那几个保镖出门,出了大门,她仍旧忍着眼泪对着那个方向跪下,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
从前她帮助那些弱小无依的人打官司,赢了之后,这些人就会感激万分地向她磕头,那时候她觉得磕头这种文化糟粕真的不应该存在了,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
可是今天,在接受了这样的帮助,发现自己回报不了任何东西之后,她才知道,感激到了极限,仿佛任何仪式都已经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恩。
她想要落泪,谦卑的五体投地,大概是唯一一个能最大限度地够表达她内心的感激的姿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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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如瑾安排这对母女离开风浪中心的同时,同尘君正快活地一遍又一遍清洗那把触碰过某只蝼蚁的剪刀。
黑色的煞气带着不祥的气息,一次又一次从剪刀上席卷而过,几乎让这把剪刀宛如荣获重生一样。
沈强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这种场景。
他旁边站着一个仿佛刚从古装剧片场下班一样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浑身都是沉沉死气,细瘦而苍白的手上摆弄着那把将他吓晕过去的剪刀,最恐怖的是,沈强清晰地看到了这人指尖流转黑气。
在发现他在偷窥的时候,那些乖巧万分的黑气突然扭曲成一张张凶恶至极的鬼面,嘶鸣着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沈强一瞬间眼珠子都瞪成了牛眼,他觉得自己又要晕过去了,结果却硬生生地清醒着。
他以为那些黑气凝聚成的丑恶鬼脸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他结结实实地被这些只有血盆大口没有眼睛鼻子的鬼脸给咬了一大口,硬生生从他面颊上撕下了一块血淋淋的肉块。
“啊、啊、啊啊啊。”他的惨叫细弱如蚊音,巨大的痛楚让他浑身都紧绷了起来,浑身颤抖得停不下来,脸颊被撕下了一块肉,血流得整个枕头都是,血的腥臭刺鼻。
好痛,好痛,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鬼、鬼啊!
可是他叫不出来,有什么东西掐住了他的喉咙,明明嘴里那块臭袜子已经没了,可是他就是叫不出来,他仿佛见到了地狱恶魔一样,整个人都快要吓疯了,但是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同尘懒洋洋的,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鬼修折磨人的方法多了去了,和光君还是太温柔了些,手段如此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