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林锐驰气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朝他低喊:“你、你想干什么?!”
刘朝明眨巴了一下眼睛,对上林锐驰气恼的眼神,无辜地说:“不干什么呀,特别疼,看看碰得严重不严重?”
说着,解开外袍的带子,撩起内衣,只见腰部左侧已经淤青一片。林锐驰听刘朝明如此说,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他稍微有些尴尬,靠过来看刘朝明伤得如何。
待发现刘朝明的腰已经青了,顿时小声地向刘朝明解释他并非有意。刘朝明自然不会怪他,不过是伤及表面,回去抹些香油就行。不过,有事美男服其劳则更好,他在林锐驰耳边低语:“爵爷别忘了负责呀。”
尽管碰青了,但这点儿伤真不算什么,刘朝明也不愿因此扫了小家伙的兴,他与林锐驰选了一片青草地,林锐驰坐到草地上,他就枕到林锐驰的腿上,望着湛蓝的天空,两人享受着野外的清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这时,小七他们已经从溪边转战到附近的矮树上。收留的孤儿多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又是男孩,上树爬墙简直不要太简单。这帮孩子中就数小七和左弈身子瘦弱,但现在跟着其他孩子,也是上树、疯跑,捞鱼捉螃蟹。
出来前一身衣服干干净净,不到一个时辰,就满是泥点子,小脸上冒着汗,小脏手抹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跟一个农家子哪有什么区别。
望着不远处正爬树的七皇子,林锐驰不禁微微皱眉,问刘朝明:“小七毕竟是皇子,你就这样教养他,怕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反正小七也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太出色反而会给他引来杀身之祸。若将来新君上位,小七这个样子才有可能不被猜忌。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长大后当一个逍遥王爷不是更好?这可比那劳心又劳力,起得跟鸡一样早,睡得比狗还晚,白天干得比牛多,晚上还要当种猪,处处播撒种子的皇上可好多啦!”刘朝明自有一番考量。
“不可妄议皇上,”林锐驰赶紧捂住他的嘴,仔细地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你……为什么你总有一番奇谈怪论?再说,怎么能把皇上比作种猪?被你这么一说,人人羡慕,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人,其实还不如、不如……”最后两个字,深受忠君爱国思想教育的林锐驰硬生生忍住没说。
唉,被当今皇上、皇后逼着嫁给一个男人,竟然还念念不忘忠君爱国,一个既守旧古板又愚忠正直的林锐驰,让刘朝明又喜又忧。这样的一个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无时不刻在提醒着刘朝明,林锐驰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古人!他们在很多方面都有所不同。
两人一坐一躺,一时都静默无言。过了一会儿,林锐驰想到了什么,问他:“对了,你让人调查太师府有什么进展吗?”
“大的把柄不可能轻易抓住,不过,一些小的把柄倒是找到几件,都是太师孙辈或旁系的亲戚干的。强抢民女,打死女子之父,霸占农田,唆使恶奴伤人等等。”
“魏太师稳坐太师之位这么多年,不光是因为他当年有从龙之功,也因为他确实心思慎重,为人能干。几件小事可不会扳倒他,但要找到他证据确凿的大把柄可不容易。”
“爵爷可听说他干过哪些连皇上都不容的事?”刘朝明问。
“听说过又怎么样?没有证据一切都免谈。”听林锐驰这番话,可见他对皇后娘家是恨之入骨,肯定也派人查过太师,但结果不尽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