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牛嫂子把我当外人。”刘怡不傻,牛嫂子是啥都明白,可就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下河村大小事,都是村长管着,亲近牛嫂子总错不了。
“行,以后有啥事要牛嫂子帮衬的,二郎媳妇只管过来开个口。”都是实在人,话说到这份上,牛嫂子也没退却,左右二郎媳妇是个精明的,二郎吃不了亏,牛嫂子看了村长一眼,将刘怡几人送出了院子。
“他爹,你说二郎媳妇那话啥意思?”牛嫂子坐在炕上,手里拿着针线,缝着裂开的衣裳,屋里点着油灯,家里几个孩子都睡了,就剩正屋还亮着,搁下针线,扭过头看着村长。
村长眼神一暗,吧嗒两下水烟,“大牛那事明儿你去村里问问,大牛父母去得早,咱们算是看着大牛长大,总不能让他吃了亏。”
“嗯!大牛娶那媳妇时,我就说赵寡妇不实诚,要不是见大牛喜欢的紧,那赵寡妇哪能进赵家门,没想这人进门每两年,大牛就去了……”牛嫂子唠叨着。
“明儿得下地,早上你多备些馒头。”村长说着。
“成。”牛嫂子应着,“二郎媳妇倒是个麻利的,村里有几个没受赵寡妇的气,她倒好,把赵寡妇给气走了!”
牛嫂子乐呵,收起针线,把被褥铺好。
“他爹,我可把话说在前头,赵寡妇这事你可别瞎插手,听二傻媳妇说,前几日湾头卖豆腐的钱氏在镇上,看着赵寡妇跟镇上的何三搅合在一起,何三是啥人,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村里前些时候,还有人说二郎想娶赵寡妇进门,你说这赵寡妇咋就不嫌膈应人,咋就不能安分在家带着狗蛋,瞧瞧狗蛋是啥德行,要是大牛还在,指不准气成啥样……”
夜慢慢安静下来,屋子里,偶尔还能听见几声牛嫂子抱怨声,伴着轻微的打呼声……
徐母将小狗子放上炕,回头望向刘怡,“二郎媳妇,赵寡妇这事跟二郎没啥关系,你别往心里去,今儿也晚了,小狗子这边我守着,你们早点睡!”
刘怡想了下,点点头,回了正屋。
“娘和小狗子睡了?”徐二郎提着水,进了屋,身上还滴着水。
听着隔壁响起几声交谈声,没多会,正屋就暗了,估摸是睡了!
“嗯,娘看着小狗子在西屋睡了。”刘怡点点头,揉了下头,转悠了一天,还真有些累了,“明儿你还有啥事没?”
想起明天得回门,刘怡抬头看了徐二郎一眼。
徐二郎摇摇头,“没啥事,明儿回门,小狗子让娘看着,你先去洗澡,我去屋里看看明儿回门的东西都备齐没有。”说着,便去了东屋,看了看,又从后边仓库拿了不少东西放进去。
徐家出过秀才,那时候徐家是殷实人家,虽没落了,却还有些田产。村里大多数农户都是租的,要交佃租。徐母想让二郎读书,考取功名,可碍着二郎没那心思,大郎和三郎更不用说,无奈,徐母只盼着孙子里边能出个读书的。
待刘怡洗了澡,徐二郎刚从东屋回来。
“去哪了?”刘怡问着,擦着滴水的头发。
“东屋,看了下回门的东西,我添了些。”徐二郎说着,“明儿我去趟村里,让二傻赶牛车送咱们去刘家村。”
“刘家村隔得又不远,没必要坐牛车。”刘怡摇摇头,她又不是什么娇贵小姐,村里没马车,得去镇上才有,牛车倒是有不少,去镇上赶集时,大伙就坐牛车去镇上,不像刘家村,细细三三二十几户人人家,没有牛车,只能走路去镇上,一来一回就得一天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