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缘分。

更觉得拥有一份完好的感情，是晚餐这样干净纯粹的灵魂应得的。

这份感情让他很珍视，即使现在已经变成了人，外界的干扰很多很嘈杂，他也希望能自私地将晚餐守在怀里。

不得不说，他怀念起那个玻璃窗了。

那个展柜，是禁锢也是保护。

起初变成人的时候，他空前的讨厌那个展柜，并且为能再次拥抱晚餐和获得自由喜悦着。

然而短短几个月，他却又发现，人类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有时候会嫌弃自己的懦弱，每当他厌恶起这个世界时，他能做的只是带着晚餐逃离。

在这段日子里，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习惯晚餐不和自己呆在一起。

也花了很多时间说服自己他不能够一直把晚餐当成所有物。

现在，他觉得那些坚持真的很脆弱，就是那种一碰即碎的脆弱。

他的思想根本不能够控制自己的大脑，当他知道晚餐又离开自己的时候，太阳穴还是会传来疼痛。

嫉妒，自私，自负。

他变成人之后，学会了很多词，意思都不美好。

那段和晚餐一起呆在玻璃窗里的日子，算是他最无知也是最快乐的时光。

“你知道高考吗？”

乔漠冷不丁的说起话来，吓了正在沉思的佘先一跳。

诚实地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

“是一场很重要的考试，关系一个人的人生。”

“嗯。”

虽然不知道高考是什么，但是考试是什么佘先还是知道的。

“那天我准考证掉了。”

乔漠现在说的云淡风轻，只是当时那种焦虑又怎么是常人能知的。

他一直都是个谨慎的人，独独那一次。

“是彦辰帮我找到的。”

“嗯？”

乔漠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继续说：“他在隔壁幢的教学楼考试，却骗我说和我一个楼层。”

“那，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的时候已经开考十分钟了，他赶到教室的时候差点就不能进去了。”

“然后呢？”

“考完之后，他笑着告诉我考好了要记得养他一辈子。后来他妈妈打电话告诉我，他第一场考试没写完，后面的几场全受到了影响，一个人在家里哭了好几天。”

“看不出来……”

光是想想林彦辰忧伤的表情就有些困难了，何况还要哭。

“他高中复读一年，那一年我的电话一个都没接，我以为他在生我气。结果他一年后出现在我大学寝室前，还笑着叫我学长。”

在佘先的记忆里，乔漠还是第一次讲这么多话。

而似乎每次乔漠的话变多，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如果说他帮我找准考证我只是感动，那么看到他笑着站到我寝室门前，我就无药可救地心动了。”

“你这些事情有告诉过他吗？”

“没有。”

“为什么？”

“我怕他知道后生气。”

“……？”

“是他先表白的…”想起当时林彦辰向自己表白的场面，乔漠还有点无奈，“而且我拒绝了三次。”

佘先有些无语，这好好的你情我愿的事情，乔漠一定是自虐狂才拒绝。

“我怕他一时兴起，但是我却会陷进去。”

佘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