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严伯匆匆下了马车,进了院子就朝开着门的正屋喊道:“公子,公子,有人非说要见你。”
他虽年纪大了,但腿脚利索,说着话就到了他们用饭的正屋里。
沈玉棠疑了一声,问:“什么人?家里有叔父做主,怎么还要来寻我?”
严伯道:“二老爷说这事他不好做主,好像是为了去芜香来的,那些人自称是皇商虞家的,说有一桩大生意要与公子商谈,而且他们说时间不多,过几日就要离开陵阳了,要公子务必明早到城东的珍馐楼一见。”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份鎏金厚重的请柬给过去。
沈玉棠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珍馐楼舞袖阁摆宴待君来。
玄兔在一旁气呼呼地道:“好大的气派,哪有这样连名字都不写的请帖,还有,这天都黑了,还想要公子明早赴宴,难不成连夜赶回去,那可不行,公子今日已经很累了!”
皇商虞家,为朝廷做事的,身后站着的是当今皇后,面对她这个小商户小书生,自然要随意许多。
“玄兔,我得回去一趟,会一会这皇商,你不用跟我奔波,明日一早你到文正院为我向谢公告个假。”
玄兔还想说什么,但这理由他推拒不得,总不能将之前的车夫留在这里,让他去见谢公。
最后只说了句:“公子在马车上多睡会,严伯让驾车的大哥将车驾稳当些。”
说完,又将今日在集市上买的糕点全塞进马车,“路上吃,刚才的饭都没吃几口。”
沈玉棠朝她一笑:“快回屋去,记得将门窗锁好,若遇到应付不了的事,就跑去隔壁寻江修文,他虽然傻了点,但还是会帮你的。”
玄兔噘着嘴:“我才不去,也用不着,他总找公子的麻烦。”
结合萧叙之前说的事,现在虞家的人来找她,应该是为了去芜香来的。
她必须得见一见。
萧叙说对去芜香动心思的是朝中的大人物,虞家与元家是亲戚,虞家听命于元家,而元家最为有权势的除了元皇后,就是当今国舅,元皇后的亲弟。
啧啧,堂堂国舅,大燕皇商,怎么也不会缺钱,去芜香能获取的利益再大,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竟如此着急地想要香方。
当然,这只是她的推测,如果对方真是诚心与自己谈生意,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瞧这请人的态度与口吻,怎么也不太像。
子时。
杨柳巷。
褚彧与金虎二人换了身夜行衣,潜伏在一条暗巷里,而不远处就是血燕今日的目标以养蚕为生的张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