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问题就是纪洵话真的很多。
黄鹤楼楼主怀疑自己和全天下姓纪的修士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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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笼罩着这片森林。
茉城以花卉闻名于世,每到春夏之际都有无数人蜂拥而至欣赏满城盛放的鲜花,而眼下是深秋时节,最繁盛的花期已经过去了,留给人们的只有颓唐满地的枯萎花瓣,散发出腥气的河水,荒凉的门扉紧闭的村庄,和泛着病态的枯黑色山林。
秋风打着旋卷走了山林中的落叶,林木颤抖着,在浓雾之中发出如泣如诉的悲鸣。
他躲藏在寂静无声的森林里,满身泥泞尘土,踏在破碎的枯叶上,像一节被砍断了枝干的老树。
少女无知无觉的在他怀中沉睡。脸上带着安恬的笑意。
他深色的眼眸倒映出女儿的身影,仿佛一座死去的湖泊,映出茉城盛夏时节开出的牡丹花。年轻的生命如此生机勃勃,又转瞬即逝,他按住自己已经不在流血的伤口,疼痛给昏沉的大脑带来一丝难得的清明。
他也许就要死了,可他还不能死在这里。
疼痛,饥饿,疲惫,秋日的太阳无法驱散的冰冷,从心底蔓延而出的绝望感。男人沉默的深呼吸,把所有负面情绪硬生生的压制下去。
树木的投射下来的阴影轻轻晃动了一下,并不起眼。
他却陡然间绷紧神经,摆出抗拒的姿势,冲着不知是否存在的敌人露出爪牙。
“——什么人在那里!”
盘旋在他身边的黑雾倏地散了。
它们像是畏惧着什么一般,乖巧的让出一条笔直的通路。在密林幽暗的小路尽头,藏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似乎是个年纪并不大的青年人,微微偏着头,目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那张近乎完美的面孔带着温和笃定的笑容。
非常不凑巧的是,就在这时,男人怀里的少女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茫然抬头小声道:“父亲?怎么了?”
祸不单行。
他沉着脸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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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好。”温勉说。
枯叶在他脚下咯吱咯吱作响,除此之外,偌大的深林之中连一声鸟叫虫鸣都没有。他腰上别着泪墨刀,刀身并未出鞘,黄鹤楼的标记刻在角落里,和花纹完美的融为一体。
温勉并未透出一丁点杀意,但是在他对面站着的男人似乎更加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