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光济道:“事后通知,他们就不怕得罪你?”
“老朽有什么值得警惕的。”龙王自嘲一笑, “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罢了。雪山圣所既害怕招惹黄鹤楼,又不愿真的惹怒老朽, 能道一声歉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年北地雪山势力沉疴积朽过重,又将支涿得罪的彻底,生怕被人一锅端了老窝,怕是迫不及待地能搭上黄鹤楼这艘大船以摆脱窘境。在这样的形势下, 老朽一句话又当得了什么?”
梅光济哼了一声:“北地之战当年也是他们推举你上位的。”
拓跋暠道:“实力足够的挡箭牌而已……你对黄鹤楼楼主的真实身份有什么猜测吗?”
卧沧山掌门罕见地犹豫了一下。
拓跋暠察觉到不对劲, 追问道:“怎么?”
梅光济捏了捏暖鹤斋铺子的糕点袋子,慢吞吞道:“我还不确定,说出来未免影响你的思路,还是不讲了。”
拓跋暠沉吟片刻, 换了个问题:“那么你觉得,温秋凉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出现在大家面前?”
梅光济苦笑:“你真觉得我知道他是谁?”
龙王不置可否。
镜月阁的负责人在这时轻轻咳嗽一声,敲了敲身边的灵宝,金属相撞清脆的敲击声传出很远。
“最后一轮抽签——”
梅光济目光一凝,略微有些惊讶:“哟。”
“哟。”拓跋暠干巴巴学着身边人的语气道,“‘我才不像你一样是个挂名掌门?’”
光济真人顿了顿,发出非常中国式家长的谦辞:“小孩子运气好。”
“……”龙王朝天翻了个白眼。
萧东晟失魂落魄。
他比赛还没结束,要决出第三名与第四名。但是有的人活着,他的心已经死了。
他对面是上一届第三,觑着他的脸色,没忍住噗嗤一笑:“喂,萧老弟……这场面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萧东晟不言不语,盯着棋盘发呆。
上一届第三名悠悠道:“十年前也是我们坐在这里比赛的吧?”
萧东晟:“……”
第三名又转而一笑道:“唉,可惜了,所谓棋场失意,修炼场得意。我马上就要元婴期大圆满,专心闭关冲击渡劫,恐怕再没有机会和萧老弟在此处一决雌雄了。”
萧东晟在心中破口大骂:谁他妈想跟你一决雌雄?!
在一想到自己在金丹期卡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此生有没有机会碎丹成婴,顿时更加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