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贯有些轻微强迫症的他不仅没有困扰的感觉,甚至为此感到欣喜。
要是这个意外能来的早一些,他应该会更高兴的,严总现在甚至都在思考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回国看看了。
虽然这里留存着许多他不愿意回忆的东西,但能够遇上黑发青年的幸运,已经足以把这些都抵消掉了。
甚至还能满溢出来一些。
当然……前提大概是对方在刚刚见识了他的病后,还没有被吓得想要跑掉。
……
出于某种莫名的忐忑,从带着人进了诊疗室开始,严深一直不敢去看青年的眼睛,视线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就飞速闪过,仿佛生怕从其中看见什么他承担不了的情绪一般。
一直到牵着对方出了这座更像是家居宅的诊所、重新坐上轿车后,严深都没有把视线偏过去。
车辆缓缓启动,层叠的树影拂过车窗,显出一些微渺而静谧的美好来。
看着车窗上落下的斑驳破碎的影子,严深脸上的表情有些木。
从十几岁第一次发病开始,他身边就不缺乏对他抱有异样眼光的人。
毕竟在大部分人的观念中,“精神病”都是一种听起来就让人想远离的疾病,尤其是他这种极具攻击性的类型,更是没有人敢凑上来。
不过他一贯不怎么在意旁人对他的喜爱与否,只要不影响到他的钱财和地位、不在他面前表现得不识趣、或是说了做了什么传到了他耳朵里,他一般也懒得理会。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这个人,是他在乎着的。
因为太在乎了,所以哪怕是对方露出的一个微小的嫌弃或是恐惧,都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