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得知燕紫琼进医院后房一元先是派秘书过来看看，进重病房后，他与爱人亲自过来一趟，见燕牧霖眼皮下发青，也知他没睡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别担心，她能挺过来的。”

“谢谢元叔。”

房一元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陪着燕牧霖等着医生的诊断结果。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医生说：“病人的恶化来得太突然，她有可能撑不过今晚。”

燕牧霖脸色发僵，唇无血色，他有点不敢相信该结论：“医生，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她还年轻，怎么可能撑不过呢，昨天还跟我聊得好好的。”

医生说：“病人多症并发，身体机能已经无法再作用下去，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燕牧霖跌坐在病房走廊的椅子上，难以接受医生轻描淡写的答案，即便他知道燕紫琼并非自己的亲生母亲，可他也不愿意看着一位活生生的母亲走得突然。

他没有享受过母爱，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没有。上辈子他生命终结也就算了，这辈子才刚刚开始，他就要面临着离别。

房一元和爱人见燕牧霖面无血色，也不知该从何安慰起，他们听完医院的话同样震惊不已，完全没有做好心里准备，那个向来坚强高傲的女人活不过今晚，骗人的吧，他们没办法相信。

房一元与燕紫琼接触的时间比燕牧霖与燕紫琼接触的时间都要长，他们的友情坚固，不是谁能随随便便就可以打破的，当年的燕紫琼为帮他们夫夫俩掩饰，也尽了不少力。

在护士的指引下，燕牧霖、房一元、周文静走进了病房，此时的周文静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与燕紫琼更是多年好友，前一刻还在讨论着过年给燕牧霖定制服装，下一刻就差不多要天人永隔，任谁都无法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这都不是他们想听到的结果。

站在病床前，燕牧霖看着那个向来特别在意自己形象的女人此时气进多出少，她使劲全力抬手伸向他，燕牧霖轻轻将她的手握住，冰冷的，无血色的，只让燕牧霖感到害怕，她就要离开了吗？

燕紫琼虚弱地说道：“对不起，我可能要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