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谢什么?”
“谢你昨天陪我演那场戏,也谢你借我肩膀哭,还谢你不计较我隐瞒你反而编个求婚的谎话替我解围,也许对你来说这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却保住了我仅有的东西!”纪晚秋低着头,说出自己的谢意,她一直都是骄傲的,因为母亲说她值得最好的男子,或许这是天底下所有妈妈的心理,但是纪晚秋一直都相信,直到有一天她心目中那个最好的男子找到了他心目中最好的女子,现实告诉她之前的自信之前的骄傲统统一文不值,无非是她自以为是的错觉而已。在李楠楠手中,纪晚秋同时输了爱情和骄傲,自尊是她唯一剩下的东西,也是保证她不被悲伤淹没的浮木,她不能想象失去这唯一的浮木后她会怎样?
“秋天?”傅静燃看着纪晚秋的发际线,她低着头的样子那么脆弱,昨天晚上那转瞬即逝的情绪又一次掠过他心头,她的《一步之差》所透漏出来的自信优雅让他惊艳,然而她端着酒杯站在人群后的落寞又让他怜惜,她的孤独让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让他本能地想成为她的药。他叫她“秋天”,因为这个称呼听起来没那么悲伤,她最美的季节对贺一来说是晚了,可是不代表对其他人也晚了。
“嗯?”纪晚秋抬起头,想起昨天晚宴上他也是这么叫的,事实上她喜欢自己只是秋天而不是晚秋,或许这样就不会错过不该错过的人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不仅仅是个善意的谎言呢?”傅静燃望进纪晚秋眼睛里,很诚恳。
疯狂吗?或许是,他跟纪晚秋只是因为他培训课上的学生才有交集,她不过是陪她朋友旁听了几节他的培训课才认识的,如果不是因为昨天的晚宴,她不会打电话给他,他甚至都不知道她住在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纪晚秋脆弱的一面后会心理不舒服,他是傅静燃,他已经不太会让情绪左右自己了,冲动或许适合三年前的自己,但绝不是现在的他。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或许外公看见现在的自己会很惊讶!因为他甚至会为对面的女子接下来的话觉得有点紧张,这不该是傅氏家族人该有的心情。
纪晚秋愣愣地看着傅静燃,在思考到底是他表达错误,还是自己理解错误,她甚至觉得他在求婚。
傅静燃见她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难道是自己说的不够明白?
“秋天,你觉得我们结婚怎样?”傅静燃掩饰了自己那点紧张,仍然是温文的笑,他是傅家人,傅家人擅长的就是出手快、狠、准。
“好!”纪晚秋点头,在傅静燃明确的表示之后,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不犹豫,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她找不出不嫁傅静燃的理由,他相貌英俊,脾气也好,有受人尊敬的工作,唯一的缺点是她看不出来他爱她,可那有怎样?她还不是放不下贺一,既然嫁给谁都一样,那傅静燃已然是最好的选择。
这么多年来,她挖了一个坑,把自己越埋越深,甚至没有人敢冒险去把她拉上来,因为万一没把她拉上来,倒把自己赔进去就不划算了,现代人都精于计算,虽然仰慕纪晚秋的人不少,可是涉及到人身安全都还是要掂量一二的。
傅静燃的求婚很突兀,她会答应也许更加让人难以理解。但是,只有她自己最明白,她太累了,她真的太累了,那些眼泪,那些针扎一样的心痛她不想再来一次了,如果没有人拉自己一把,她绝对会溺水而亡,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她和傅静燃或许不会有直达灵魂的爱情,但是寻常的小幸福她还是有自信的,即便一切无关爱情。
就这样,傅静燃和纪晚秋在一张摆满了南瓜汤和三文鱼寿司的餐桌上决定了两个人的终身大事。
文希后来知道后,直觉上认为纪晚秋一定是在贺一订婚宴上受刺激疯了,要不然以她那保守的小性格,暗恋别人八年都没说,怎么可能说结婚就结婚?虽说傅静燃她是知道的,之前公司的培训课上她还大大惊艳了一番,说是难得碰见一个长得不像化学方程式的大学教授。但是,纯欣赏是可以的,结婚?还是和晚秋闪电结婚?文希怎么也觉得纪晚秋脑袋是被水库的门给夹了!要么就是傅静燃和纪晚秋的脑袋一起被水库的门夹了,纪晚秋还可以理解成受刺激太大,精神失常,可是傅静燃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文希设想了无数版本,甚至连傅静燃是同性恋借纪晚秋打掩护这种烂戏码都有。
结果纪晚秋怎么说?她说她循规蹈矩了八年,结果怎样?自己喜欢的男人变成了别人的未婚夫,既然循规蹈矩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伤心,那干嘛不疯狂一回?傅静燃那种男人就算喜欢同性,估计那些同性恋也得要像快乐女生一样搞个海选k一下,给自己反而是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