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紧张的日子里,一个下午,柳笛被她的班主任陈芝老师,叫到了走廊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我看了你的志愿表,”陈芝老师沉吟着说,“你为什么不填写第二志愿?”
“我没有第二志愿。”柳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只想上北大。”
“没有?”陈老师怀疑地挑了挑眉毛,“万一第一志愿考不上呢?总得有个退路吧!”
“我不给自己留退路!退路从来都是留给懦夫的,我根本不相信自己考不上!”
“噢!”陈老师感到震惊。虽然她知道柳笛的实力,但没想到这个学生自信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居然敢于破釜沉舟,好象已经把未来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教了二十多年书,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学生。
“柳笛,”陈老师又沉思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欣赏你的勇气,也相信你的实力,但考试无常,我真不敢百分之百地打你的保票。好在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咱们学校争取到一个向北大保送的名额,你,是竞争这个名额的人选之一。”
“哦?”柳笛动心了。她有取得胜利的信心,但也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可以保送,不但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还可以免除近两个月的吃苦受罪,何乐而不为呢?可是,陈老师说她是竞争者“之一”,那么……柳笛试探着问:“陈老师,我有机会吗?”
“机会当然有,但困难也很大,”陈老师坦白地说,“要论学习成绩,你没得说,历次学校排名,你都是高居榜首。可是,北大要求保送的学生是德才兼备,而你,既不是三好学生,也不是学生干部,甚至连团员都不是……”
“这又能说明什么?说明我品德不好吗?”柳笛低声地,却是愤怒地抗议着。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不当干部,不入团,是她自己的选择,可就因为选择了这些,每次评“三好”,她都名落孙山。她不在乎当不当“三好”,但不能因此否认她的品格!
“虽然不能说明你品德不好,但是在学校中,这些常常是衡量一个学生品德的重要依据,最起码,”陈老师加重了语气,“它能说明你不积极要求进步!”
柳笛抬起了头。她不同意陈老师的后半句话,却无法否认她的前半句话。沉思了片刻,她果断地说:“陈老师,让别人去争这个保送的名额吧。如果让我用入团当干部作为跳板,跳到北大去,我宁可凭自己的努力,堂堂正正地考到北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