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有什么事?”
白霜晚拉着她的手又进了公孙容的屋子,趴在她耳边道,“公孙容是昨天半夜走的,临走前叮嘱我要照顾好你,还威胁我说要是回来时不见你就要把眠云居拆了。”
“他哪里是姐姐你的对手,也就能嘴上说说。”
“那可不一定,公孙容这个人发起疯来谁也是没有办法的。”
“诶?他也会发疯?”
白霜晚脸色有些古怪,“他怎么不发疯,以前发疯恨不能把漠北闹腾得底朝天!”
夏嘉弦很好奇,想问又觉得怪羞人的,可是却实在忍不住,“那他都是为什么发疯啊?”
“他以前喜欢闯荡江湖,一年也回不了公孙家一次,可是一回家他大哥公孙清就会找许多媒人来给他说亲,弄得他不胜其烦,惹急了便被他大哥追着满大街跑,又喊又叫的不得安宁,有一次为了把媒婆吓走,一连在眠云居住了许多天,把自己风流成性的恶名传了出去,把他大哥气得都要扒了他的皮。”
“原来是装出来的风流啊?”
白霜晚不屑撇嘴,“可不就是装出来的,嘴上说说的那种风流!”
听了白霜晚这么说,夏嘉弦差点笑出来,她甚至能想象出那时公孙容的样子。
她忽然想起公孙容去南碧城是为了救公孙谦,便问白霜晚道,“那白姐姐知不知道公孙谦?”
“公孙容他弟弟怎么不知道,公孙谦的性子直,听人说是公孙容干的就不管不顾地去找他,我劝了他几次也不听,真是要气死个人!”
“可是他们两人是亲兄弟,公孙谦怎么会相信别人而不相信自己哥哥?”
白霜晚叹口气,拉她坐到床上,“公孙容离开公孙家时才十几岁,之后回来也并不频繁,自然和公孙家的人都不太亲近。加上公孙谦是公孙家最小的,又从来没有离开过公孙家,公孙清和他们的嫂子对公孙谦自然就要好一些,公孙容虽然不说,心里却总是难过的,时间久了便对公孙谦也有些怨恨,两人看不对眼也不是一天两天,隔阂早就有了。”
夏嘉弦觉得有些难过,这一难过便说不出话来。白霜晚心里了然,拍拍她的肩膀,“不过他们总归是兄弟,公孙谦过了这段倔强劲儿就好了,等救出公孙谦,他们兄弟二人一定可以报了公孙家的仇。”
[正文漠北海上南碧城]夏嘉弦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水声,睁开眼睛却看到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她有些懵了,这屋子不是她的屋子,而且这屋子好像在晃动。
有些昏黄的光从外面透进来,空气中有海的味道,她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可是哪里能冷静得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伸手推了推,门没有锁。
她拉开门的一瞬间,风便涌了进来,她的面前出现了浩瀚无边的蓝色海洋,她竟然是在一艘船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海,有些害怕有些激动,可是更多的却是担忧。她闭上眼睛安慰自己,这都是做梦,都是做梦,是做梦啊!
可是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片海还是在眼前,波澜起伏,让她想要跳下去。
这艘船很大,她站着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除了海风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有没有人?有人么?”她喊了两声也没有人回答,便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寻人。
转过一个弯,眼前忽然开阔起来,洁白的船帆被风吹得鼓鼓的,甲板上有两个汉子在休整桅杆。她一喜,上前搭话,那两个汉子却十分不耐烦,挥挥手,“忙着呢忙着呢,到那边找闲人去!”
夏嘉弦碰了一鼻子灰,委委屈屈地往那汉子指的方向去了,才走不远便看见几人在那里赌钱,她见他们正赌得兴起便不敢说话打搅,缩在旁边悄悄看。
那几个汉子赌了一会儿,一转头却看见一个像小耗子似的蹲在边上的姑娘,都有些惊讶。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存心的逗弄她,故意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是哪里来的女娃子,是不是来偷货的!”
夏嘉弦见那几人都盯着自己看,吓得把脖子都缩没了,慌忙摇手要哭了似的,“不是不是,我不是来偷货的!”
“咋就不是,俺咋看咋像偷货的,快扔到海里去喂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