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清顺势坐下,“那薛公子定是知道我们二人为何来找你了。”
“也许。”
“那薛公子可否告知你所知道的事情?”
薛楚面色有些为难,仿佛在挣扎,可是公孙容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动不动就动剑,太粗鲁了。”
公孙容的剑往前送了一点,恰好划破薛楚的脖子,无动于衷,“我从来都是粗鲁的人。”
“你的剑可要拿稳,不然我的命可就要……”
他说不出话了,因为公孙容的剑又往前探了寸许,停留在他那根跳跃的血管旁边,只要再稍稍一动便要血溅当场。
公孙容有些抱歉地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手抖了。”
薛楚看向公孙清,企图从他那里得到些帮助,可是公孙清却在喝自己的茶,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这两兄弟都疯了不成!薛楚生下来除了身体不太好,其他的一直是顺风顺水,如今的境况算是他遇上最糟的情况了。他一向爱惜生命,眼中传递出他已经妥协了的讯息。
公孙容的剑缓缓地抽|出来一些,可是并没有完全抽|出来,那冰凉的剑尖还留在薛楚的脖子里。
“半年前我受北堂家所托,送了一批货给公孙家,那批货很奇怪,可是我并没有多想,然而货送到当晚公孙家便被灭门了,我知道事有蹊跷,所以就派人去查,最终查到了北堂家的那批药人,剩下的你们也都知道了。”
“你当时真的不知道那货就是药人么?”公孙容的手很稳,可是薛楚很害怕他的剑刺进自己的脖子里。
“是,我不知道。等我知道之后便去找了北堂松,他威胁我说若是我说了出去,他便说我是同谋,我想事已成舟,所以……”
公孙容眼中杀气渐浓,“所以你便能这样心安理得?”
“即便我没有给公孙家送那批货,也会由别人送去,所以我并不内疚,仅此而已。”
“你知道北堂家那些药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吗?”说话的人却是公孙清。
“已经转移走了,具体地点我不知道。”
“你只知道这些?”公孙容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薛楚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冰凉,可是还是回答道,“是,我只知道这些了。”
公孙容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看着。
薛楚从来没有一刻这样靠近死亡,他感觉那冰凉的剑尖在自己的肌肉间滑动,他不知是往里还是往外,但是滑动的感觉很清晰,清晰到可以感觉到,死亡。
那剑尖最终离开了他的身体,他蓦地跪到了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冷汗这时才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如果有机会就请薛公子为我们做个证人吧。”
他眼前漆黑,却听到门响了一声,待他睁开眼哪里还有什么人,只有窗户开着吹拂着床幔。
可是刚才那个并不是梦,梦里是不会流血的。
十三盟不知为何忽然开始了对北堂家猛烈的打击,这让北堂家始料未及,同时也使得北堂家无暇顾及三苗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