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真是不该存活在这世界上。”
“自古成王败寇,既然我今天已经败在你们二人手中,那么该杀便杀我绝不眨一下眼。”北堂松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他手中的剑并没有放下。
公孙容此刻心中很是平静,缓步上前逼向北堂松,公孙清从另一边靠近,北堂松仿佛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可是穷途 末路的人一般都会拼一拼,他也同样。从他袖中飞出的暗器疾风骤雨一般的暗器袭向两人。
公孙容公孙清自是早有准备,急速躲避,所以并没有伤到。可是待暗器纷纷落地时却已经不见了北堂松的影子,公孙容稍稍沉思便知他去了何方。
“回风岐谷!”
公孙容猜的很对,北堂松是要去救在风岐谷的北唐瑶,可是他受了重伤哪里有公孙容快,刚到风岐谷口便被追上了,他的暗器已经用尽了,只得以力勉撑。
却终于还是不敌,腰间中了公孙清一剑,血仿佛涌泉一般如何都止不住。
北堂瑶就在不远处看着,她的拳头握起然后又松开,握起又松开,北堂松已经浑身是伤,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转头看了一眼北堂瑶一眼,仿佛是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两炳剑同一前一后同时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的嘴涌出鲜红的血液,可是却无法洗刷他的罪孽。
两炳剑同时抽出去,北堂松的身体再也没有支撑,轰然倒地。他的脸紧紧贴在了冰凉的地上,血从他嘴里流出来,沾染他了一脸,然后迅速结成了冰。
公孙容微微喘|息,他觉得这一切来得有些太过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抬头去看公孙请,却见他正抬头望天,既不十分高兴,也不十分激动,或者说他已经平淡到了极致。
公孙清忽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刚才怕是用力过猛了,他的身体虽然已经被苏步调理了半年之久,可是受的伤太过严重,已经不可能全好了。
加上他为了快些好起来,让苏步用了对身体耗损最大的法子,如今每一日都是靠药吊着,已经是回天乏术了罢……
北堂瑶看着向她走来的人,脸仿佛带了一张面具一般,“公孙容我恨你。”
公孙容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你随便吧,反正你已经快死了。”
她一直以为死亡离她是很远的,可是已经在眼前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死亡可怕了,那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脱离她这一厢情愿的命运,脱离这些令人疯狂的痴念。
可是她又不甘心,她做了那么多事,如今竹篮打水,她怎么会甘心。
“我想自己选择死法。”
公孙容一愣,没想到北堂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要求来,“你想要怎么死?”
北堂瑶脸上现出几分古怪的笑意来,“我想从悬崖上飞下去,像鸟一样飞下去,那样多好啊。”
“好。”
公孙容提着北堂瑶掠上了最高的一座山峰,从上面往下望去都是雾气,如果一个人从这里掉下去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活着的, 公孙容的手放在北堂瑶身后,声音很平静。
“你还想说什么吗?”
“公孙容你为什么喜欢夏嘉弦?”她的眼睛里都是恨,深入骨髓的恨,“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不喜欢她要喜欢你。”他的声音一丝起伏也无,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般。
北堂瑶想了想他的话,发现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并没有什么非喜欢她不可的理由,这样的觉悟让她绝望,“夏嘉弦那时跟我说,我并不了解你,我也并不是喜欢你。你不知道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是多么笃定,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嫉妒,有多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