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旭提着东西回来,纪舯源凑上去看这打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油爆虾就不说了,那瓦罐肉是连着瓦罐都给抱了回来,纪舯源挨个打开,然后暗暗撇嘴,这又有什么稀奇的,还要巴巴地拿回来?
“松松家的厨师弄的这个瓦罐肉很好吃的,我送厨房去,我们晚上也吃这个。”
“松松?”纪舯源要呕,又莫名酸溜溜的,不仅住人家家里,还连吃带拿,叫的这么腻歪,这小崽子的眼睛究竟是瘸哪里去了?
纪舯源跟着往厨房走,对在厨房里的一位厨师道:“你来看看他当成宝贝似的这东西,你能做出来吗?省的他巴巴地惦记别人家的,没出息。”
那厨师笑着道:“这有什么难的?能做。我分出来一点尝尝,味儿能复制出来个八九不离十。”
纪明旭对这位厨师道:“晚上还是把这两个热一下,朋友专门送给我的呢。”
“没问题。”
纪舯源有悄悄去找纪意邈,问他有没有去敲打松钧海那大尾巴狼,情况怎么样啊?天天黏着别人家的小孩,闲的他啊。
情况怎么样?不怎么样。在这次交锋中,纪意邈败北,被人堵的哑口无言。
纪舯源道:“你没说?”
“说了。”
纪舯源气道:“他不听是吧?我就知道,那大尾巴狼是个脸皮厚的。”
“他问我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干涉这些?”
纪舯源面色一变,“什么意思?”
纪意邈道:“他问我是否对小旭没有芥蒂,把小旭当成弟弟,他是觉得我没有资格用兄长的身份去管小旭的事。”
纪舯源嘴唇动了动,最终怒道:“就知道那人肚子里都是坏水,他又是哪门子的人,有他说东道西的份儿?”
纪意邈看着面色恼怒的老二道:“小旭视他为好友,这是他说这些的底气。”
“嗤,半大孩子今儿交这个朋友,明天交那个朋友,能玩到一起的就行,松钧海那人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就那么大脸?”
纪意邈看着气愤的老二,叹了口气,挑破大家一直回避的话题:“舯源,你现在是在关心小旭吗?”
“我、我就是不想他被松钧海那坏水耍骗了而已,他在外面也代表着咱们纪家的脸面。”
纪意邈盯着眼神躲避的老二,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当年若不是出现小旭的母亲,外面就不会出现风言风语的笑话,母亲也不会一直心情不好,后面就不会生病。只是当年的事可以怪罪的人很多,可当年还在襁褓中的小旭,你迁怒了这么久,以后别跟自己较劲儿了。”
纪意邈他们的母亲虽是与纪蕴属于家族联姻,可也是人人都羡慕的好姻缘,两口子相敬如宾,双方都没有外遇那些事,在上层纷乱的圈子里,是模范夫妻的。
可纪家老三百天的时候,却被一个怀抱婴儿的女人给狠狠打了脸,从那以后,以前羡慕嫉妒他们的人传了很多的闲话。
‘什么模范夫妻啊,小三都嚣张上门了。’
‘也别说纪蕴是好男人了,看着多正派的样子,嗐,假正经,把你们这些女人都给骗过去了吧。我是在外面混了点,可没有给你带回来私生子对吧?’
‘你说在外面搞也就搞了,怎么也不给摆平,还让人给大咧咧找上来了,闹的多难看啊,就俞茹那脸色,啧啧,也是个可怜人。以前都说就她嫁的好,现在看呀,可未必。’
……
以前的模范家庭一朝崩毁,闲言碎语说什么的都有,有不少是故意说到纪意邈母亲跟前的,就是纪意邈他们舅妈也没少嘴碎。
当时纪舯源已经是知事的年龄,有小孩在他跟前学嘴,他没少在外面跟人打架。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们母亲开始不爱出门交际起来,每次出去回来也都心情不好,家里的气氛也开始变了,纪舯源懵懵懂懂中,只知道若不是那个女人,若不是那个小孩的出现,一切都不会变。
更何况仅过了两三年,俞茹就有了重病去世,谁也不能说是与那些心情抑郁没有关系。一个本来美好的家庭,有了深到去不掉的裂痕。
当时纪明旭被拿了钱的女人带走,是没有人关心过那么一个婴儿的,家里的变故风暴都处理不及,这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也没有任何人期望他再回来。
当纪明旭被警察送过来的时候,是很突然很出乎意料的。他们习惯了的地盘中猛然被插入了一个外来者,而且这个外来者还是一个让人心中膈应的存在。
纪意邈对僵住了的纪舯源道:“你就只把他看作他自己就好,与那女人无关,而且小旭跟着那女人过的也并不好,他母亲的事就不要往他身上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