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那明晃晃的失望都写在脸上了, 他想看不出来都难。
他又仔细打量了时滕几眼, 从原文描写的行为来看,这是一个冲动随性的人,于是他目光又扫过对方的服装和发型,浪漫、自由。
立刻就下了结论, 这不可能是那人,从对表情的管理就可以窥见一二,无论是叶凌还是萧弈,都不会轻易让人洞悉真实想法,最重要的是,即便是同样的面容,他内心却没有一丝波动。
商砚面上露出一丝惊喜激动,在脑海中笃定道:‘系统,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确定?】系统友情提示,【我未必非要每一世都安排相同的容貌,机会只有一次,劝你慎重考虑。】
说的是慎重考虑而非再多看看,这是否说明那人已出现?商砚眸光一闪,继续诈系统,‘我并没有说是他。’语气肯定,仿佛胸有成竹。
【那是?】系统匪夷所思,难道这就猜中了?
这语气是震惊而非幸灾乐祸,商砚突然觉得系统相当顺眼,毕竟它与时滕一样好懂,他悠悠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我还是多考虑几天再告诉你比较好。”
【……你诈我?】系统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祸从口出,他决定接下来两个月都不与商砚进行不必要的交流了。
商砚狡黠一笑,‘兵不厌诈。’
其他人不用考察了,除去时滕,那么必然是杜寻与杜砚中的一人,今晚对杜砚进行进一步试探。
接下来的进展与原文没有出入,时滕那眼珠子恨不得都黏在林言身上,商砚一阵胃疼,而阮宁自始至终没有多搭理他,毕竟江砚与这个公司的合约不足两个月就到期了,按照目前的程度绝无可能续约,故此原主之前才会狗急跳墙算计林言。
他并不在意,本也没有打算在此多呆,既然排除了时滕,那么网剧男三就不用去了,毕竟他没有留在腾云的必要了。
而此时杜寻呆在车里,一个黑衣人靠在窗户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而后吩咐司机直接走了。
路上,他拿着手机在看,而手机里播放的正是商砚跳汽车引擎盖的那一段,手指无意识敲击着座椅,像是在犹豫不决些什么。
按照江砚的本性,遇见时滕必然不惜代价攀附,可根据刚才的汇报并没有,反倒十分冷淡,一样不合理可能是凑巧,但已经接连几样了,必不是巧合。
此人,不是江砚,且对他没恶意,前者出于证据,而后者出于直觉,得出这两条结论的同时他直接关了手机,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商砚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开了,除了林言也没人在意,毕竟人选都是早就定好了的,即便去了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出大楼时杜寻已经不在了,看来对方今天的主要目的果然在他,商砚想了想,去了一趟超市后就打了个车回去了。
是夜,刚过八点房门就被敲响了,简直不能更准时,他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杜砚着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口,毛绒绒的服饰衬的他整个人如一只慵懒的大猫咪,但商砚丝毫不敢懈怠,眼前人随时可能变成一只凶老虎。
“时间到了,拿好书出来。”
霸道总裁的语气配上动物家居服,莫名有些呆萌,等会再穿着这件衣服尬演皇子,那画面实在太美,商砚不自觉笑了出来。
杜砚愣了一下,“你今天很开心?”平常每次开门见他可都是一张死人脸的。
“算是吧。”毕竟确认了二选一可是一个极大的进步,而且接下来没准要彻底确定结果,他没有拿书,直接走下楼去。
“你还没有拿书。”杜砚提醒道。
“那本书我们已经从头到尾演了好几次了,你认为还需要书吗?”提起此事商砚就颇为无语,这五夜每天都像过家家似的,实在傻到不行,其实他有很多办法对付杜砚,但出于不知名原因,就这么陪着人傻了五夜,“而且我们猜错的话,你并没有找到想要的感觉对吗?”
杜砚扬了扬眉,竟是笑了,不是对演时那种敷衍的笑,而是饶有兴致的笑,而这兴致,是对着商砚的,“我还以为,你今天会继续敷衍我一晚上。”这五夜,他总感觉自己对着一个牵线木偶,而今这木偶总算有了灵魂。
商砚也笑了,“你下来,我们谈谈吧。”
沙发上,商砚和杜砚隔着一人的距离并排坐着,气氛有些沉默,似乎都在酝酿着些什么。
良久,商砚率先打破了尴尬,他抽过杜砚手上的书,斟酌着开口,“你对这个如此执着,是喜欢这个故事还是因为里面的人物?”
“都不喜欢。”杜砚出乎意料的好说话,“我只是对历史记载的那个朝代感兴趣,或者说,对历史里的那两个人物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