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还是习惯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情绪。
商砚计算着时间,在对方即将碰到时,眸中氤氲而起水雾,身子也配合一抖,“昨天你已经弄伤我了。”
“我好疼。”
杜寻一愣,动作也随之一顿,几乎是出于本能问了一句,“很疼吗?”
就是现在,商砚眸光深邃起来,如一圈圈迷宫,引人沉坠其中。
杜寻表情茫然起来,看起来有些呆。
催眠术成功了!
商砚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升起几分愧疚。
杜寻的意志力绝不会弱于杜砚,但却只因他一句疼就心神失守被趁虚而入了。
萧弈总是这样,无论再气再怒,只要他一喊疼,就下意识保护他。
可能是因为生长环境的不同,萧弈比起叶凌,总是要多那么一分包容。
和萧弈在一起时,他大部分时候都是被宠着的,而叶凌更像一个孩子,让他不自觉想要多宠溺一些。
一个是给予,一个是被给予,所得到的情感回馈和体验虽不同,却同样妙不可言。
心中一瞬间划过一个想法,如果他们永远不融合,就这样陪着他就好了。
但也只是一瞬间,且不说他受不受得了,就是为了对方的性命考虑,也必须融合。
他必须计划,让杜寻和杜砚意识到彼此是同一个人了。
眸光犹豫了一瞬,很快化为坚定,他盯着杜寻那呆滞却同样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给我把绳子解开,衣服穿上。”
对方很快照做。
“给我找出解药。”这句话只是随口一试探,没想到杜寻真的知道并且找了出来。
难道......
商砚呼吸急促了几分,试探道:“你还记得那条金鲤鱼吗?”
“记得,它就在我眼前。”
是真的,在催眠状态下,记忆共通了。
“你为什么会对古文化感兴趣?”这句话是问叶凌的。
杜寻砚目光迷茫了一瞬,机械答道:“在梦里,有一个意识让我去寻找它,而且,我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你一万年念念不忘。”
“为什么会对林言那张脸感兴趣?”这是问萧弈的。
“在梦里,有意识告诉我去寻找这样容貌的人,我感觉这可能是我缺失的一部分,想要找回他。”
原来是这样吗?商砚心里百味杂陈,无论是杜寻和杜砚,都在寻找自己那缺失的另一半。
或者说,想要找回与他度过的那一半没有经历过的记忆,尽管没了记忆,但对方仍是出于本能的用了生命大部分时间来找回他。
眼眶有些发热,被他硬生生逼了回去,他不能流泪,那会影响催眠效果。
“我身上的石头胎记,是怎么回事?”每次杜寻一见似乎就很激动。
杜寻砚这次沉默地久了一些,似在与某种意识做抗争,但最终还是断断续续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