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节假日加之地面湿滑,路上果真没什么人。
杜鹃花虽易谢,但景区布局有专人规划过,处处铺着鹅卵石,每隔百米就建了小憩的凉亭,当年那个墓并没有被撤走,而是被人在周围种了一圈小花围在了其中。
杜寻一直紧绷的脊背放松了些,时隔这么久,最开始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褪去了,只留下了淡淡地怀念。
他们跪下磕了几个头,膝盖沾染了泥也全不介意。
阳光洒在大地上,带来生机,时间也快到8点了。
商砚询问,“我们要不要先走?”
杜寻淡淡道:“不用,他也该来磕个头。”
商砚:“......”
杜砚能同意吗?二位每天互撕不累吗?不过他总觉得今天的互撕有了一些不同,却又抓不住具体不同在哪里。
杜砚醒后,出乎意料地磕了。
接下来的日子商砚改成了凌晨四点到中午十二点睡觉,醒的时候刚好可以两人都陪时。
他们的足迹遍布B市每个角落,期间杜寻杜砚自然各种小动作层出不穷,譬如你故意种颗草莓,我就故意拍些亲密照片发过去。
看起来一切都没变,但商砚总有种越来越不妙的预感。
离开B市的那天,他们去见了林母。
林母越发虚弱了,但神智还算清醒,他们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林言。
林言一直在B市与剧组之间往返,又总被林母拒之门外,看起来有些憔悴。
“江砚哥,你们怎么来了?”自从上次不愉快事件过后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林言有些尴尬。
“来看看你母亲。”商砚颇为奇怪,他还是第一次见对儿子如此狠心的妈。
“是小寻还是小砚?”林母的声音自病房里传来,尽管刻意加大了音量,但还是难掩虚弱,“快进来。”
林言本想跟着一起进来,但被林母喝止了,“你回去拍戏,我这里有护工,不用你来。”
林言的动作如被按了暂停键,他愣愣地在门口站了半晌,忽然笑了。
“这是我这阵子挣的钱。”他抽出一张卡放在地上,“以后每个月都会打来,您不想我来,我就不来了。”
“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对自己好一些,别把钱都拿去捐给那些精神儿童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背挺的很直,却似脆鸡蛋壳般一碰就碎。
有那么一瞬间商砚觉得林母好像哭了,但她的眼睛却很干净,一切仿佛都是错觉。
比起上次见面,林母的面色似乎红润了一些,但精神气却更差了。
很像是,回光返照。
她笑了笑,“你们能帮我把那张卡捡来吗?”
杜砚神色有些复杂,慢慢俯身捡起卡片递了过去,“最近还好吗?我买了些补品,放桌上了,记得吃。”
“挺好的。”林母笑容恬淡,接过卡后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大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些现金和卡,这是林言这些年来给她的。
她静静看了一会,又从包里翻出一份收养证明,找了一个塑料袋把它们装到了一起,递给了商砚。
“你是林言的朋友对吗?帮我把这个,带给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