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绯红迅速从后背窜上了脖子,他一手摸向后脖颈,另一只手状若无意地递出一本同学录。
温之卿看着这样的祁少师心都要融化了,满目动容,如何也无法抑制此刻的心情。
接过同学录抱在怀里,他又伸出右手揽过祁少师的脑袋,向他额心吻下。
祁少师再次乱了心跳,可是很快,他整个人就沉静了,无比安心,温之卿上唇那颗柔软的唇珠就顶在他的额心,心意好像从这里传递到了心口。
他再也不是一个人,总有人念着他,真心实意想着他。
失去的意识慢慢回笼,围观群众的声音闯入耳朵,温之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生平第一次做违矩的事,还是在公共场合。
“快,捏我一把,告诉我,我不是做梦吧!?”
弥子暇捂眼,“我瞎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别问我!”
“大帅!?”陆九阳转而求助还算镇定的褚烽。
褚烽顶了顶后槽牙,抬抬下巴指,“喏,那个反应才对。”
祁少师怎么可能会受制于人,不化被动为主动。
温之卿刚松手想退后,祁少师攥过他的衣领,拉低他的高度就冲他亲回去了。178的身高和184还是有点差距的。
“安安呐!”奚惠琳没形象地嗷了一嗓子,温之卿刚来江城那天,她还觉得他这是要注孤生的节奏,敢情是人家不稀罕英雄救美,赢得什么美人心,他稀罕的是另一个英雄。
温之卿捂着嘴巴哭笑不得,估计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刚才他们磕到了牙齿,祁少师的目标不是他的嘴角。
他比他胆大妄为。
“少师,等我回来。”温之卿泪中含着笑。
祁少师静静看了温之卿一会,颔首,他的眼里有光,直射人心,摄人心魄。
早早被判定为失败的人生,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可一旦有了目标,下定了决心,也会产生孤注一掷的疯狂。
不要怕,温之卿。
温之卿离开后,祁少师无视周围复杂各异的目光,径直出了大厅离开。
上车时,吴昊告诉他,“陈容要出国了,就是今天的飞机。”
“随便他,不用拦下。”祁少师语气轻快,他心情好的时候不介意仁慈点,“哦,还有别让祁穆师的人多事,他不是管着航空这块吗。”
“是,我明白了。”
江城的飞机场离火车站不远,温之卿坐的那趟火车离开的时候,天上陈容乘坐的飞机也呼啸而去。
他是一大早被家人抬上飞机的,孤身一人,身上的伤还是新鲜刚包扎好的。
倒是没褚烽的重,褚烽说是替他挨了一半,实则挡下了大部分,就像小时候一样护着他。
现在这个怼天怼地的褚烽,小时候也是个会保护弱小的好孩子。
在他被嘲笑长得像个女孩子时,在他玩过家家游戏被逼着当妈妈和小媳妇时,褚烽会帮他打回去,揍得那些小霸王屁滚尿流,再不敢欺负他,然后让他只能当他的小媳妇。
“阿烽,你护着我,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吗?我就知道,阿烽会一直保护我的。”病房里,陈容痴迷地看着另一张病床上的褚烽。
“滚!”褚烽眼里满是嫌恶,“我是直男,直男懂吗!我既不喜欢祁少师,也不会喜欢你陈容!老子喜欢的是女人!”
“我以前没提醒过你,算我的错,他是京城祁家的人,他就是个被流放的废物也比你我强,有多远滚多远,别招惹他!”
褚烽不顾看护的劝阻,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