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搬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着,趴在柜子上睡了。
半夜的时候,祁曜醒过来,头又晕又胀痛,模模糊糊地看自己床边趴了个人,心下一惊,是阿觅吗?
他闭上眼缓了会儿,又睁开,这回看得更清晰了,心底那点儿期盼也被打个稀碎。
伸出那只没插针的手,不客气地推推他,“醒醒,我怎么进医院了?”
“啊医院?”
沈则迷迷瞪瞪地睁眼,看到祁曜醒了露了点笑,意识也清醒了很多。
坐直身子看他:“曜哥,是想上洗手间了吗?”
祁曜感觉了下,摇头,“我不是在安钰家?”
看来是喝糊涂了,沈则和他解释了下之前发生的事。
“曜哥,你可得小心自己身体,烧那么高,怎么还敢乱跑。”
沈则无奈地说,曜哥从车祸后,这身子真就没怎么好过,以前有许觅照看着还好。
“我退烧了出去的,许觅呢?”
这个祁曜还是记得清楚的,他发烧了,许觅会来看他吧?
“曜哥,你看看时间。”
沈则无奈提醒他,想告诉他真不想让他们单独相处,就去敲门啊,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许觅也看不到。
祁曜看着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三点四十分,眼眸黑沉沉的,许觅和安钰,已经睡了快五个小时了!
“曜哥,挺晚了,先睡吧,明天一早我就通知许觅。”
沈则猜测着他的心思,说到。
“不告诉他,我明天就好了,明天早点叫我起来,我去接他。”
祁曜拧着眉,声音沙哑的。
说完又补充:“五点就喊我。”
沈则默了默:“五点喊你,他们也一起睡了一晚上了。”
祁曜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气气地躺了回去,不说话了。
沈则又说:“你明天过去,这个身体,打也打不过人家,不如装可怜,许觅心软。”
祁曜把被子往下拉了点,露出幽黑的眼看着他。
“你看你现在,烧都没退,声音都是哑的,明天一早给他打个电话,他一听就自己过来了。”
沈则微笑着继续说下去。
祁曜翻了个白眼,昨天许觅亲眼看到他感冒了,也就是让他吃药,转头和竹马开心叙旧去了。他这样,像是一个电话,装装可怜就能叫来的?
沈则和王浩东也就是半斤八两,一个是有脑子的坑,一个是脑子有坑,谁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