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之后,雪渐渐融化,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
春日的阳光不像夏日时那样毒辣,它温暖柔和,但大概或许就是因为太温柔了。
最近的天气柔软地让许霓总莫名染上困意。
早上6:40,闹钟响了。
那闹铃是许霓之前最喜欢的大提琴曲之一,而可笑的是在将那首乐曲设置为手机闹钟铃声后,前后加起来不到三天,一切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首悠扬的乐曲变成她最恨的乐曲。
而这一切只因它变成闹铃。
“这是什么曲子啊,我一听就心烦。”黄敏用手撑着地板,可爬起来两秒后又重新钻进睡袋中,她伸手在一旁地上胡乱地摸着,估计是想要将闹铃关了,睡个回笼觉。
许霓挣扎着爬起身,很是配合地关掉闹铃,缩回睡袋中,打算再眯一会儿。
没有人提出异议,这一小波人集体再次昏睡过去。看来大家都很累。
这几天情况有些特殊,这学期最开始的时候只有许霓一人偶尔睡在实验室里,只是后来大家都忙了起来。
黄敏下次的实验设计,被导师打了回来,几乎就是被全盘否定,这就意味着她需要从头开始,不然到时候说不定真的要延迟毕业了。
三个博三的学长学姐,他们就更紧张了。
实验设计没问题,实验进场也没问题,本来都打算开始写paper了,结果突然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北城大学的生工实验室,和他们研究的是一个方向,连课题的差别都不大。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三个学长学姐脸都快吓白了,因为北城大学的博士都将论文写了一大半了。
那也就意味着,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下去,当他们写完初稿的时候人家指不定都润色完毕,发表成功。
任何一个学术狗都知道论文被其它实验室抢先发表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科研生涯就此了结,但是心情低落却是真的。
于是他们三发疯似的,不停核对对着数据,夜以继日地整理着实验材料,写写改改改,改改写写。最后觉得时间不够用,便顺其自然的买了睡袋,住进了实验室里。
无论是许霓的导师,还是他们的导师都相当于反对,他们在实验室里睡觉的行为。
可他们五个是学术疯子,表面说好,可实际上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他们连睡袋都团购好了,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一个人在实验室睡着,可能还有些害怕,可以现在有了一小波人也便烟消云散了。
许霓昨晚是五人中睡的最早的,不过她凌晨3:30又爬起来去看她心爱的培养基。
虽然是简单记录处理,但当她再次睡下时已是早晨4:00。
所以第二天她自然就醒不来了。
一群人还傻傻的昏睡着,可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黄敏从迷迷糊糊中惊醒。
他意识到不对后,朝着众人惊呼:“今天的确是星期六,他因为清明假期调修,今天要补星期一的工作。”
“那没关系呀……”许霓懒散的哼着。
“什么没关系啊,再过15分钟老师就要来实验室了。你不是打算在他眼皮底下表演睡觉?”
黄敏说的是事实,虽然实验室打卡时间是8:00,可他们的导师却习惯在星期一提前40分钟到实验室,也不是提前来干活,就只是纯粹来兜一圈,然后再去食堂吃饭。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们进的从睡袋中跳出,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换衣服,去洗手间洗漱的洗漱,大概也是挺有经验了,一切便进行得有条不紊。
今天起床后,许霓就觉得自己特别困,她睡眼惺忪,站在禁止前方的洗手台前,认真的刷牙。
刷完后开始洗脸,她迷迷糊糊的抱怨了一句:“我今天怎么这么困啊?”
“下周就清明了,每天都在升温,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变化,都是学生物的就不需要我来科普解释了吧。”说话的是位学姐,她说话的时候就用洗面奶洗着脸。
“不用啦……”许霓说完后又轻轻地叹了句:“春困真是要人命啊……”
许霓简单吃完早饭后重新回到实验室,渐渐的她感觉也感觉好些了,除了头还是有些晕。
今天早上效率有些低,不过许霓依旧非常认真。中午吃完饭后,她简单的整理了下文献材料,便拿着眼罩耳塞,拖着小睡袋,走进旁边的小隔间。
只是即使经过简单的午休,许霓的状态并没有好转,不过也只是头有些晕,并不影响整体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