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在现场啊!
她没有听到这句啊!
但……能怪谁呢?
许柔失魂落魄站在原地,突然没了勇气,气势汹汹地上门兴师问罪,结果到头来全是作茧自缚。
像是蝴蝶效应,冥冥中自有定数。
她弄乱了他的卷子,他无意中喝了水,她睡过头旷了课……
荆念瞥了她一眼,少女手足无措地揪着破洞牛仔热裤上的流苏,神情蔫巴巴的,哪里还窥得见半分方才的嚣张姿态。
“你可以走了。”他淡淡道。
许柔咬着唇摇了摇头。
荆念笑了:“随便你。”他不再理会,转身准备回房。
他单方面结束这场闹剧,一切即将画上句号。
许柔低着头,想起李莫溪开恩给的希望,想起触手可及的生研院,她猛地出手扯住他的袖子:“教授,请给我补考机会。”
她动作很大,他原本要推开门的手都被她扯了回去。
就在这一刹那,楼梯间莫名其妙刮来一阵风。
那虚掩的门,吱呀一声,缓缓动了两下,而后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砰一声合上。
荆念大感不妙,再上前已是来不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反锁在了门外。
凌晨两点半,他和她在这狭小的楼道里,沉默了足足三分钟。
空气里传来他低低的咒骂:“真是操了。”
第一次听他飚脏话。
许柔尴尬:“要不找个开锁匠。”
他没有再看她,直接朝安全通道走,幸好还有个手机傍身,他拨了电话:“阿衍,我去你那里。”
对方轻笑:“早就喊你来,今天乔小公子安排了特别节目,你非要在家睡大觉。”
“给我准备个房间,我过来休息。”荆念加快脚步下楼梯,没理陆衍的挖苦,直接挂掉了电话。
许柔闷不吭声跟在后面。
她直觉要是错过今天,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日子就要见不到他了,而她的保研资格,则彻底报废了。
二十八层,就算下楼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许柔没问他为什么不坐电梯,只随着他一同去了车库。
他又换了辆车,是纯粹的赛车形式,黑红配色,底盘极低。开锁方式也很高端,钥匙都不用,直接指纹识别。
“别再跟着我。”他警告性地留了一句,随即跳上车。
她站在副驾驶门边,若有所思。
杀伐果断如荆念,也被她折腾得有点无奈,关上车窗前难得留了句话:“回学校去。”
他发动车子,方向盘打到右边,脚尖踏上油门。
面前突然闪过人影,同时传来重物倒地声。
他反射性踩急刹车,轮胎与停车场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许柔脸色发白地坐在地上,她刚才想叫他停车,手被反光镜打到了,此刻手腕处钻心地痛,她只能用另一只手捂着,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你不要命是吧?”荆念打开车门,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咬牙切齿:“非要跟着是吧?”
她倔强地盯着他,眼泪打转,死命不肯落下。
荆念被气笑了:“行,要跟就跟。”
他把她甩到副驾驶座上,又看了她一眼:“一会儿可别后悔。”
许柔看向车窗外,语气轻柔却很坚定:“我不会。”她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人掐着转了过来。
他阴鹜地盯着她,表情似笑非笑:“是吗?”
她吃痛,皱了下眉。
他却没放过她,凑近她,手掌捂住她的上半张脸,轻笑:“恩,一模一样。”
许柔视线被遮住,莫名有些惊慌:“你干嘛?”
他鼻尖抵着她,很是亲昵:“别怕,你胆子不是一直很大吗,小、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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