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驹也不知听没听见,只顾盯着左玟。嘴里应和着“好,好——”。
目光却先后左玟脸颊、瘦腰和臀部。直看得她浑身发毛手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让其眼冒金星。但碍于身在黄府,不好动手罢了。
“好好好,黄兄就快些带我们去吧。”
李磬强扯着黄驹要出门。
那黄驹才醒过来似的,诶了两声,道,“让家仆带李兄宋兄去就是了……”
“我与黄兄一见如故——”
李磬一边扯着黄驹往外拉,一边看向左玟使眼色,大概是让她关好门别出去。
黄驹被拉出可左玟的房间,大概也放弃了跟美少年亲近的妄想,只大声回头喊,
“晚上我家请了会唱南戏的戏班子,玟弟一定要来看啊。”
慢一步要出门的宋志冷眼瞧着,玩笑似的感叹。
“玟弟真是生了副好相貌啊!”
闻得他不阴不阳的话,左玟当即回了笑,故作苦恼,“志哥羡慕?可惜这是天生的,小弟有心帮志哥,也无能为力啊!”
宋志握了握拳,抬腿走出厢房。
待他一走,左玟立刻关了门。
她知道这个时代龙阳之好不算罕见,且大多还不影响娶妻生子。若是情之所至,她也是欣赏祝福的。可似黄驹这种纯粹的垂延美色之徒,就让人直犯恶心了。
左玟心知黄驹虽然垂涎她的颜色,但也得顾忌她秀才公和祖父故交之后的身份,除了眼神恶心点想要挨一挨碰一碰,必然也不敢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可饶是如此也嫌恶得很,连带着对整个黄府都少了好感。
暮间便推说身体不适,拒绝了前来邀她去赏热闹的黄驹。独自待在厢房里看看书,倒也自得其乐。
外院热闹了近两个时辰才安静下来。
天色已晚,黄府何处都挂了喜庆的灯笼,亮如白昼。
不多时,身上带着些酒气的李磬敲开了左玟的房门。
一进来就忍不住抱怨,“那黄驹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起先在席间一直问你。后来又盯上了那台上唱南戏的俊俏优伶,待人家下台,便追到后台去了。得亏你今晚没去,否则真污了我玟弟的眼。”
又道是,“黄老爷家养出如此后辈,门风败坏,实不可交。回去我就给祖父去信一封,与黄府减少交往才是。”
玟弟闻言,点点头。也是心有余悸,再与那黄驹同席一次,她怕是三天都吃不下饭。
说了一句,“明天早些离开”,又问李磬,“唱南戏的优伶是怎么回事?”
李磬埋怨的神色微收,面上流露出一丝赞叹,“我以往也看过南戏,但扮相那么好的男旦却还是第一次见。莫说他身段高挑风流,可架不住人有一副天籁嗓子,行腔婉转,令人叫绝。且上着浓妆,也盖不住五官之精美。”
说到这儿,他看一眼左玟,调侃道,“不过比起玟弟你大概还差了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