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蜜瓜,甜的上头,甜的直冲天灵盖。
“甜。”游逍觉得嘴边痒,以为是蜜瓜汁水流了出来,不自觉的舔了舔。
霍拓又喂了一块给他。
游逍吃完了,突然坐直身体,惊疑的问,“你洗手没有?”
“没有。”霍拓特别理直气壮。
“卧槽......”
游逍终于明白,为什么游弋和丁不超喜欢说卧槽了,唯有这两个字能简单快速的同时表达出,震惊、愤怒、无语、想打人等等全部心情。
“但我用了消毒液。”霍拓慢条斯理的补充。
游逍更想说卧槽了。
被他这么一闹反而忘了刚才沉重的心情,游逍明白过来,笑着踢他的椅子,“霍医生挺有心机啊?”
霍拓继续切蜜瓜,外科医生的手法最治愈强迫症,切的每一块都几乎一样大小,切完也不散,整整齐齐的码进保鲜盒里。
霍拓边切瓜边说,像是在聊瓜甜不甜一样平常,“可能你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一天,害怕、恐慌、后悔、遗憾、疼痛,每到这天你就会记起。这并不可怕,忘记才可怕,但是希望以后每年到今天时,除了那些,你还能记起沙漠的热情、夕阳的温柔、蜜瓜的甜,和我......”
游逍静静的看着霍拓的侧影,折叠椅在他高大身材的衬托下显得很是娇小,桌子也是简易折叠的,他必须要收着胳膊切瓜,显得整个人有种反差的可爱,像是他一个大男人在用小女孩的过家家玩具。
可游逍知道,霍拓是他见过最强悍的人,他的强悍不仅在身体,更在他那颗如宇宙一般磅礴的内心。
他忽然想起刚才他们唱的那首歌:
“从未对人倾诉秘密
一生首次尽吐心声
望你应承给我证明
此际心弦 有共鸣
……”
一切因缘际会,皆有因果。
游逍心里明白,霍拓一定是看了他爸的病例,知道今天是他出事的日子,所以才安排了这场短暂的沙漠狂欢,为了是给他这个想起来就疼痛的日子,加一点甜。
正因如此,才更显得尤为可贵。可是为什么呢?我们也仅仅只是认识一个多月,我又有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用心。
你想要什么?我又能给你什么?
最终也没能下水洗澡,那几个人洗完回来,全都冻的牙齿打颤。都这狗样了,还有几个人光着上身在黑夜里赛跑,其中就有表哥钟之星......
其他人围在一起,下注赌谁会赢,像人猿泰山似的用手拍嘴吆喝。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
张少游走过来问,“你们不下注吗?”
游逍问他,“赌注是什么?”
“一车蜜瓜,输的人明天给大家买一车蜜瓜带回去。”
游逍兴奋了,问霍拓,“要下注吗?”
“你想要?”霍拓问道,然后也不等游逍说话,站起来往人群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