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会问出“你叫什么名字”这样容易让人误会是要跟他交朋友的问题。
她的眼睛白底中微微透出一点不认真看并不能分辨清楚的浅紫色,好像对他甚至显得有些忘恩负义的哑口无言并不怎么生气,好似刚刚那句话不过是社交法则里没有意义的一句寒暄,就像见面时说今天天气不错那般无力,“那么再见啦?”
她的背影将要消失在丛林彼端之时,鸣人突然跑起来了。
左脚踝处的扭伤一下一下的钝痛,害他差点摔了一跤。
离她还有两米远的时候,他鼓足勇气,脸颊鼓起来,憋地圆滚滚的,像是终于攒够了力气可以大声吼出来,脚用力跺在地上:“我叫漩涡鸣人。”
只不过所有人都叫我狐妖小子。
所以她不一定会知道的,对吗?
刚刚吃下去的桃子不仅没有填满肚子的空虚,反而让它变本加厉地奢求起更多来,贪婪到肠胃痉挛般地在他的体内打结,小腿肉紧绷着微微发颤。
“啊……”她有那么一瞬间愣了愣,鸣人不知道她是不是回想起了什么,双手抓皱了上衣的下摆,一道道错杂的褶痕丑地像人露出厌恶目光时眼角鬓边竖起来的皱纹。
“我叫日向临冬。”
风钻过叶隙,像清脆的口哨声。长长不绝。
那是漩涡鸣人和日向临冬的初见,那一年,他刚好四岁。
在去那片少人涉及的草地上从早上晃悠到晚上的第七天,他在想,是不是她回家以后跟爸爸妈妈提起了那天的事——因为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把我救了人的英雄事迹告诉他们的。
皮糙肉厚这个词大概是用来形容他的,他之前扭伤的脚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已经恢复了,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