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没有选择。

“爸爸?”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毛茸茸的,像小雏鸟摊开朝上长着绒羽的圆圆肚皮,“没事。”

他后来还是会偶尔穿上蓝色的衣服,连妻子都讶异于他喜欢墨绿的衣物那么多年的单调审美还有改进的一天。其实日足并不喜欢绿色,是因为这是宗家家主正装的和服颜色,这么多年以来,他只是习惯了。

只是临冬已经不会再认错人了。

日差已经很多年不曾叫过他大哥了。

最后一次便是在决绝代他去死前。

“我依旧恨你。”日差一拳击穴将他打翻在地。

人的身体就像一张袋子,薄薄的皮肤里裹着重要的肌肉、血管和器官。

一旦破了道口子,里面的东西就会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日足感觉自己的血正在汩汩流开来,循着干燥的地板汇成暗红的圆泊,然后是破碎的肉沫,在一声声的咳嗽中被搅得更碎,再然后是心脏里的某种东西,牵扯着全身的血管,颤抖着,撕裂着,几欲从他张开的喉咙里呕出来。

但实际上,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但我想作为你的弟弟,为你而死,而不是分家为了宗家而死。”

日差回了头,与早已经被遗忘的那副面容重叠交错,嘴角扬起,“大哥。”

回忆呼啸着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