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是已经计算好的事情,她明明在心里演习过很多次,却在看到他的眼睛时,一股如岩浆般滚烫的情绪炙烤着心脏,几欲将她整个人淹没,以至于不得不狼狈地躲闪了视线——愧疚原来竟是如此可怕的东西。
“不用。”你甚至都不用那么做,他就已经自己将自己的心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她垂下眼,声音不再有底气,而是理亏般的孱弱,“这样的话,加上勉强可以算的'救命之恩',或许你会答应我。”
他比她更高一些,所以需要稍稍低下头。她低垂的羽睫像是受惊了蝴蝶,颤了颤脆弱的翅膀。
“你想要什么?”声音太轻,那更像在哀哄。
“不要把我会用飞雷神的事情说出去。”她不是担心被人知道后会引来其他村子“要将参天大树斩杀于幼苗之时”而计划的无孔不入的暗杀,而是——
“他们不会放过我这个机会。”
多可笑,比起敌人,她更忌惮的是跟自己有无法反驳的血缘关系的所谓“族人”。
飞雷神的诱惑力太大了,它几乎昭示着必定会闻名忍界的未来。
如果让宗家的人过早地知道了她掌握了飞雷神,那么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地将她推入权利中央去谋求家族重振光辉的伟大前程。
她虽然之前用自身的性命作威胁换来了暂时的安宁,但根本矛盾并没有解决,随时有爆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