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它在他没能反应过来前就会提前读取到他的意念下意识保护他的本能那样。

我爱罗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维持住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像这原本就是他想做的事,努力逼迫自己直视她,以免露出心虚的端倪。

临冬也没预料到现在的情况。

她低头看了一眼落在脚边的砂盘,没有选择站上去。

而是认真地说,“作为救命之恩的报答,可以背我吗?”

她伏在他的背上,轻浅的气息会拂过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在清冷的夜色中却比这世间任何事物都要滚烫,仿佛能烤穿他的皮肤,直接触碰到他枯燥而荒芜的灵魂。

“你和鸣人,其实都不太适合当影。”

他的脚步,稳当而坚定,一步步落在蜿蜒于林中的小道上,偶尔会有被筛落的星光漏下来。原来看上去尽是黢暗的道路,踏上去,其实也没有那么孤寂可怕。

“我爱罗,”她的声音软的不可思议,像是穿越了时空的跋涉而来,“心太软的话,是很容易被人骗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用“心软”这种有些时候可以替换“善良”的近义词来形容他。

我爱罗其实并不觉得自己跟这个词有什么联系,死在他手里的亡魂和害怕他体内尾兽的人都不会答应。

说到尾兽,之前一直在嘲笑他身为被亲生父亲制造出来的杀人机器,却沉溺于追求虚幻而软弱的感情的守鹤从刚刚开始就沉默地有些诡异。

这也让他想起,自己必须要远离她的理由,其中之一就是,守鹤不知道为何,像被人抓住了软肋那样叫嚣着怒吼道:我一定会杀了她的。

我爱罗的脚步几不可察的一顿,又仿佛只是错觉,“可那并不是什么错误的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