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管有多难,在你眼里都不是不能解决的。”就像鹿丸一样,哪怕是面对高出己方实力一大截处于劣势,他们也能生生辟出一条路来。

仔细想想,临冬几乎从不麻烦别人做什么,倒是大家有什么难题,修炼遇到瓶颈也好,有烦恼需要倾诉也好,总是下意识地去依赖她。

井野才发现一直以来她都很少把她当做同龄人来看待——明明临冬的月份比自己的还要迟,却总是充当着那个被依靠的、本该是年长者的角色。

或许也恰是得益于此,身为同/性的井野那小小的嫉妒心没有发展为燎原大火,只是偶尔的偶尔,心里会冒着柠檬水味的气泡想:上天若真是公平的话,她既已拥有了那么得天独厚的一切,总得从她那里拿走些什么代价才对。

可当井野真的发现了她需要付出代价的时候,却又迟疑地不忍了,“跟那篇论文有关吗?”

井野从来都不笨,临冬那么突然地发表《论近亲结婚的三大危害》,虽然按她本人的说法那只是个人臆断,但结合那些符合事实的数据,对于为了保护家族秘术和血继结界不外流而将选择族内通婚变成主流的家族来说,无异于是青天白日里砸进来的一记闷雷。

看似无声无息,实则地动山摇。

她躲在窗外死死咬住自己握成拳的手不敢发出声响,听到长老们一边嗤之以鼻气到手抖恨恨地说着荒唐,却又不得不因为那些过于惨淡的死亡率和短命性而心惊。

临冬歪过头来,“完成一篇论文要很久,那是很早前胡乱写的了。”

“可你最近才发表它。”她不是丁次,没有那么容易被转移掉注意力。

“井野,我不喜欢骗人。”临冬叹了口气,“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我的回答是——是。”

她轻松地用那种“已经过去了”的释然的语气,讪讪一笑,“差一点就被包办婚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