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二长老终于找到了能够让他露出一丝笑意,好好活下去的良药。

让他们把最后的人选定为俊介并不容易,二长老花了不少心思。

龙生龙,凤生凤。毕竟某种意义上说,临冬这个人本身就是自家后代天赋情况的保证——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期待着那个必将带领日向一族走向更灿烂的未来的宗家人出于己家一脉。

二长老将俊介偷偷藏起来的画像复原成原封不动的样子放回原处——这也是他的私心。

他们没来得及看清楚宁次的动作,或者看到了也没能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倒了一半的人。

因旋转而扬起的黑发落下,露出那双淬着狠意的白瞳。

“你觉得我们在乎?”

繁衍生息是动物的本能,可人毕竟不是简单的动物。

这样恶心又残忍的命运,他从未想过自作主张地强加给下一辈。

临冬也是。

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宗家那群人似乎真的认为他会因为父亲的遗书而释怀,因为站在他们高高在上的施舍角度,能够为宗家死是多么光荣的事情,能够允许他选择自裁又是他们多么值得分家感激涕零的宽容。

可同样作为分家的他,却一眼看到了父亲在无法抵抗“代日足去死”的命运时,利用日向日足那点子愧疚争取利益最大化来为一双儿女铺路的苦心。

他也从来不是什么善良心软之人。

哪怕把日向俊介的尊严和骄傲彻底碾碎,即便知道这样会让他心如死灰变得行尸走肉,他也半分没有犹豫。

只是因为临冬喜欢云、喜欢风、喜欢雪,喜欢干净又美好的东西,所以他也学着去做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