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那是属于“我爱罗”的盛怒。

他恍然记起很久以前有个人总是喜欢用“你喜欢”、“你想”、“你要不要”这样的句式同他说话,而不是“您必须”、“你应该”、“需要您”。

无数次,凌晨时分,我爱罗结束繁冗的工作站在自己家的玄关,看着橱柜上母亲的照片旁摆着的那盆长势甚好的绮罗。定时好的声控灯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散发出昏黄色的光亮,定期清洁的地板有着淡淡薄荷清新剂的味道,他将鞋子脱下来,整齐地摆在鞋柜边,途径空寂无人的起居室,来到餐厅。干净的桌面上摆着罩在网兜下的冷炙——那是手鞠让人给他送过来的。

从鸣人那里学来的提高效率的方法——砂分/身消失后一天多份的记忆和劳累一同向他涌来,有时会像个多重精神分裂的疯子一样自言自语,叠加的疲惫重重压在眼皮上,于是他很快就能地沉沉入睡。

明日醒来又是忙碌的一天,周而复始。

所以没有多余的空隙去思考“我爱罗”——不是被砂隐村民寄托希望的五代目风影,不是手鞠和勘九郎的弟弟,不是报刊传记里拿来当励志故事的于绝望中涅槃重生的尾兽人柱力,而是这个人——我爱罗本身,想要什么。

可当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忽然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答案。

“临冬,”

她对上他的视线,似有所感,嘴角弯了弯,最后却忍不住露出了苦笑,“不要说。”

他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露出了如月色般温柔的眼神,“我果然还是……”

世上最难还的东西是情债,像是哀求,轻叹一声,“不要说,我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