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陛下,小臣能否补充几句?”邬阑出声询问。
永明帝扭头看着她,问道:“你想补充什么?”
“其实李检讨没说完整,他只说了储和运,但没说粮食是地里种出来的。”
“噗嗤……”李道汝忍不住笑了:“阑司珍说的没错,粮食确实是地里种出来的。”
“你没理解我这话的意思,地里可不见得都种了粮食,也可能都是棉麻烟草之类的作物。”
“所以还要保正有足够的地来种粮食,是吗?”李道汝一下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对,应对灾害,保粮食就是要保生产,需要划定粮食耕地亩数不变,至少不能少于某个数,否则极有可能就是国无三年之储。”
“永明帝赞许:“这想法挺好。”
“在未来可预见的天灾面前,得有警惕心,还要有最坏的打算,比如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能保证大部分人不被饿死,就算是最差条件下的最好结局。”
“哎,没错……”现实就是这样,这话没办法不认同。
“陛下,其实李检讨说的三种运输没有好坏之分,小臣还是同意的。就像淮安,徐州,漕陆皆可通,完全可以凭借位置优势来因地制宜发展成水陆要道,这样也可以带动当地的商贸复苏,像徐州就不会再是什么‘闾阎萧条,井市零落’了,商业才可以给城市带来繁荣,但商业繁荣却是依托交通的便捷。”
永明帝听了觉得挺有意思,之前有朝臣就说商业虚浮的繁华,让本末倒置,而她倒好,直接一个只有商业才能带来繁华……
“难道就不会本末倒置?”他突然问道。
“要算经济账,陛下,好比粮食农民自己能拿到市场去卖个好价钱,无论怎样都是好事,但前提是要有繁荣的市场和便利的交通。让农民自己驾着马车把粮食运到市场上去卖,这不比让他们直接缴实物租子或实物田赋好?”
“要是那样的话,朝廷也能省事不少,但起码得百姓自己养得起马才行啊,”李道汝提出了疑问。
“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只要养马的成本能降下来,就有可能。”
“这就是你开赛马场的目的?”永明帝又问她。
“有这个目的,当然不会仅限于此,”邬阑实实在在答道。
“朕明白了,所以你就一直给朕说修路有多重要,商贸有多重要。”
邬阑不禁反问:“难道不重要?”
“但是朕老觉得你是为了你的赛马场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