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户部年年财政吃紧,入不敷出,还要照顾南方州县受灾之年的赋税减免,减免是减免了,但北方的负担势必加重,同样北方州县倘若受灾都没有蠲免全部赋税,你南方就要特殊?这实在是……
而且金花银又定的如此之低,即便如今提高了兑换率,依然也不高,既是这样,你南方缙绅还要搞一出联名上疏,做给谁看呐!说你得寸进尺都是温柔的。
古德海越想越气,这些年他这个户部堂上官也是当得憋屈,天天都为了钱绞尽脑汁,拆东墙补西墙,找他人借钱还要平白受白眼挖苦,老子何苦来的?
“陛下,臣以为这优免则例可以改改了,”他心想既如此不如大家都别优免,这样就公平了。
“朝廷优待官员这本是好事,但不能因此影响了整个国家财政的正常运作,所以臣建议废除全部优免则例!”
“呵呵……”永明帝一听不怒反笑了,这可有意思。
“古卿家建议废除优免,诸位觉得怎么样?”
觉得怎么样?不怎么样!跪地的一众大臣对古德海怒目而视,你没脑子还是疯的,你古家没享受优免?你不需要优免,不免就是,凭什么要别人也跟你一样!
“陛下,这使不得!”陕西巡抚秦瑄禀道,这么损人不利己的建议当然会有人反对。
“好啊,那你说说为何使不得?”永明帝眉毛一撩,沉声问道。
秦瑄跪了许久,腿脚难免酸麻,他微微扭动身体来调整久跪的不适。
“臣以为,既然提及优免就不得不提俸禄,优免本就是对官员俸禄的弥补。假如按古尚书说的免去,至少……俸禄应该大幅度提高,但目前似乎也不可能有大幅度提高,所以臣建议还是保留优免不变。”
只要有一人先开口,必然有二有三接着话继续:“秦大人所言极是,臣以为优免并非只对在仕官员,同样包括未仕或已致仕之人,比如进士,举、贡、监、生等人,甚至还有诸如女户、军户、厨役等人,怎能一蹴而就的全部免掉?”
“两位爱卿说的都对,但你们也瞧了这些‘证据’,你们作为臣子,朝廷给的你们每一位的优免是为了弥补不足,而不是让你们利用优免来损害朝廷的利益。”
“陛下,臣倒有个想法,不知合适不合适……”一直属于低调存在的漕督齐梅尓这时倒开了口。
“齐爱卿尽管讲来,”永明帝允道。
“臣以为,不妨保留则例不变,但可以对族田进行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