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映沙做完这一切后，转过头便看到聿澜殇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将转轮镜的碎片捡了起来，表情是那样认真，认真到暮映沙几乎不忍心去看……

“破镜……还能够重圆吗？”聿澜殇捡起了所有的碎片之后，便独自对着那些碎片喃喃说道，似是询问暮映沙，又似是自言自语。

暮映沙走过去，有些不知所措，此时的他一如当年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聿澜殇，也帮不了聿景墨，更帮不了聿明秋……

聿澜殇抬头看向暮映沙，微微笑道：“呐……小沙，对不起，转轮镜被我不小心弄破了呢……”

暮映沙看着聿澜殇没有温度的笑容，心中一紧，又是这个表情，又是这个笑容……

“不怪你……是我的错，如果……如果不是我……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聿景墨……小殇，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暮映沙有些自责的哽咽道。

聿澜殇在听到“聿景墨”三个字的时候，眼神微晃，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过头去看着躺在地上面容平静的聿景墨，站起身，将转轮镜的碎片递给了暮映沙，然后走到聿景墨身边，跪在地上轻轻托起聿景墨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怕吵醒他一般。

聿澜殇右手半抱住聿景墨，左手轻轻的在他脸上摩挲，勾画着他的面容……

在听到暮映沙走过来的脚步声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风淡云轻的笑容，轻轻的说道：“好久没看到他睡的这么安心了，真是舍不得吵醒他啊！”

暮映沙紧紧的咬住下唇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聿澜殇突然双臂一伸紧紧抱住了聿景墨，力道之大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挤压的痛感，只是……再怎么痛……又怎么及得上心里的痛？

“小殇……”暮映沙叫出口才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那些对不起，那些安慰的话，他说不出口……他的自责……换不回聿景墨……

“是不是，只要是我爱上的人，都要离我而去呢？如果没有我，或许他现在还好好的在域龙当他的帝王……而不是……这样的睡下去吧……”聿澜殇低垂着头，语气很淡，淡到暮映沙听不出其中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地上滴滴的水渍泄露了，再再昭示了，聿澜殇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乎……

聿澜殇没有等待暮映沙的回答，抬起头时，除了一双隐隐发红的眼睛，再也看不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