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孩子的葬礼上拉奏大提琴时再次晕倒了,朦胧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童年。
……又想起了那个问题。
[是机械的罪,还是扣动扳机之人的罪?该罚的是机械,还是扣动扳机的人?]
等他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她守在他的病床前,眼巴巴地等着。
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很明显是哭过了。
很不可思议。
她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处处碰壁,偶尔丧气却始终是笑着的,从未流过泪。
他第一次看到她哭,竟然是在这种场合。
她看到他醒了,居然又掉下了眼泪。
他伸手摸过她的眼睑,一滴眼泪滴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你发烧到41度啊笨蛋,你干嘛非要赖在这种地方,已经昏迷三天了,我去叫医生。”
他含住了自己的手指,那滴眼泪滚过了自己的舌尖。
咸咸的,涩涩的,还有一星半点的苦。
眼泪的味道原来是这样。
——已经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