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房间我很久没去过,我在柜子里找到了乱步家的影集。
我称之为影集,但其实没几张照片了。
他的妈妈比在坂口安吾的记忆里看到的年纪要大一些,但最后一张照片仍然是年轻的。
往前翻,我看到了一张照片。是乱步与一个年轻男人的合影。
那个男人和乱步长得很像,但我知道他不是乱步的爸爸。乱步尚且年幼,被他抱在怀里,手里举着蓝色的玻璃珠,笑容灿烂的一塌糊涂。
十几年前的心情,隔着泛黄的照片,还能准确无误地传达出来。
我轻轻抚在照片下方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上。
【明智和乱步】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乱步的舅舅,也是那个……在月萤山被我杀死的探险队的队长。
我的目光落在了旁边,是乱步的妈妈为他买的最后一袋饼干,我在之前就替他用塑料袋封好了。
我把那颗从月萤山捡回来的玻璃珠,放到了饼干的旁边——这些对于乱步来说,都是珍贵的东西。
“清溪溪,我回来啦!”
一楼有人在敲门,他虽然随身带了钥匙,但更喜欢让我去给开门,然后再给我一个拥抱。
今天我对他的叫门声置若罔闻,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他把门拍烂了我都没给他去开,最后我听到了门口响起的钥匙声。
咔哒。
门打开了。
“清溪溪,你在家啊。你怎么不帮我开门呀——也不开灯。”乱步啪一声打开了灯,他身后的是送他回来的福泽谕吉。
“福泽先生,晚上好。”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向他打了个招呼。
“清溪,你是身体不舒服吗?”福泽谕吉也不是第一次送乱步回家了,以往我都会第一时间去开门。